妇人自然预料不到现下古怪的局面,只能顺着女儿的话头,莞尔问向身旁还没发言的霍珩:“这样巧,霍先生和墨绯以前就认识吗?”
他鲜少面带笑意,这回却很给面子地回复她,眉眼间显露出罕见的温润和耐心:“之前来这出差,经朋友推荐去清吧时见过一次。机缘巧合罢了,也不知道她的名字。”
“确实巧。”男人好像真在仔细思索,最后才认可地点点头。少女却因这个微妙的细节蹙起眉头,他记性那么好吗?不过是隔着调酒吧台的惊鸿一瞥,也能记到现在?
她执着于用让人下不来台的反驳给眼前的两位添堵,便直截了当地问出来:“霍先生对每个女孩都这样留意吗?连没说过话的都记得清清楚楚?”
母亲明显变了脸色,呵斥她的清冷声线好像含着块冰,一点情面也没留:“墨绯!你待客的礼节呢?”客厅的灯光发散出暖黄的晕温,她心中却只觉得寒凉,刚要抬眼回嘴,霍珩已经状若无意地出声打断:“你和你母亲一样气质出挑,给人留有印象确实不奇怪。”
或许是因为他语气中没有任何赞誉的意味,这样略含轻佻的恭维也会显得如此自然。男人态度淡漠,仿佛是在陈述什么普世皆知的既证公理:“但我之所以能够记得,是因为从前没见过不脱校服就去清吧消费的学生。”
少女立即反应过来。是了,她当时是从学校坐地铁去的店里,书包内的外套只有绣有中学名称的校服,因为不能只穿暴露的一字肩,便去小屋临时换成了更加保守的针织衫。后来随意抓起的那件外套。正是学校派发的校服。
“那是她姑父的店,墨绯从小很听话的,不会去危险场所。”妇人大方地解释,话里话外全是让他放心的意思,“等婚礼结束,我还要去德国巡回演奏,这孩子还是得拜托你,转学手续可以和她姑姑对接。”
剪裁典雅的白色衣裙恰到好处地衬托出她美玉般的姣好容颜,女孩望着认真和男人交谈的母亲,心中是极其失望的陌生。那边仿佛感受到她的注视,侧过身不疾不徐地同她沟通:“霍先生最近很忙,你也有时间收拾东西,九月咱们就搬去京市的宅子里了,婚礼也是差不多的时间。”
怕女儿再闹,妇人又细细补充了几点:“提前和你姑姑商量过的,他们没问题,你在京市的高中霍先生已经定好,一切都毋需担心。婚礼规模很小,如果你不愿意出席,也会有地方散心。我的演奏会行程紧,没有再生孩子的打算,这点霍先生很清楚,所以除去换个环境,对你今后的生活没有任何影响。”
确实不会有。各地巡演的母亲极少归家,眼前这位西装革履的男人也不像是时间空闲的主,于她来讲,不过是从故乡的高中换到京市。多妥帖的安排,若再闹,是不是她不识抬举?刘墨绯紧紧咬着后槽牙,不顾霍珩还在,只管死死盯着母亲:“好啊。那我祝你们百年好合。”
转身将门反锁的少女无力地倚靠于冰冷的白墙,视野极好的窗台外面是稀落的人间灯火,她流不出泪来,心里只剩迷茫的刺痛。从小和母亲聚少离多,她没有太多责怪,反而暗自艳羡过她能毫不顾忌投身事业的独立女性。
可父亲离世的打击太过突然,葬礼上的母亲憔悴得宛如破碎的瓷器,她以为从此两人会相依为命,没想到短短一个月后,自己就被送到了姑姑家中。母亲的愧疚这样短暂吗?她到底知不知道父亲为她的梦想和热爱付出了多少?
大概是真不知道,所以才能没心没肺地继续追逐她至高无上的演奏事业。她也从未对这个家负起责任,所以才能理所当然地迅速再婚,把她扔给一个陌生的继父。简单的不理解演变为缺乏沟通的埋怨,直至刚才,终于染上罂粟般危险的恨。
那就不管不顾吧,总之最在意她的人已经不在世间。
霍珩是谈完合作抽空来的,回京市的飞机在叁小时后,他这样身份的人,自然不会图便宜定红眼航班,实在是明早还有和政府高层对地产业的事宜敲定,只能将时间抓紧些。
“霍先生,下次再见就是婚礼前,你真的想好了吗?”饶是满心扑在艺术上的妇人,也生出几分疑虑所致的犹豫,反倒是对方安抚地握住她的手,嗓音沉稳地和她确定:“嗯。自从第一次在观众席见到你,我就已经认定。”
自幼容貌出挑的她即使在佳丽成群的音乐学院仍能稳坐校花之位,自然是不乏狂热追求者的。但眼前这位出身龙头地产的亿万富豪,真的会因为外表,心甘情愿地替她这个常年不在家的人养孩子?
为保护女儿,她甚至在昨天才坦白自己已经生育的事实,而诚心的霍珩早在第叁次演奏会结束后,就带着律师拟定的婚前合同出现在化妆间内。
提早认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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