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张早已飘散,一撮子的废烟灰也拍满了他的小脸。他活像个挖煤炭的小童工。唯有刻骨的字迹像是跟着烟气飘荡到了远处。
头顶锅盔绿帽子的温静林琉一猫腰悄咪咪地蹦跶着出了家门,捕捉着消失字迹的气息,漫无目的地走,最后走到了个陌生的地方。
东瞅瞅,西望望,一脚撂开个小石头,一咧嘴吓退一只贼大的流浪狗;一挥拳,墙头上的小丑猫立马跑远;一缩脑袋,冒头的碧峭削去了;一抬脚,敦厚的木板子还得垂眼看。纳闷地挠挠头,迷人的林琉发现也只有头顶是他熟悉的了——他迷路了。
第50章 滚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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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幸,坚强有电的伙伴——小手机,被他攥在手中,如同防御外敌的城邦,里面装着守护他的人。
打了个电话后,林琉揉揉暄软的热脸蛋,拐进超市。动动小指头,露出了颗绿莹莹的小脑袋,拿出一把钞票取了最小的一张,探头探脑一指,要了块最丑陋的大雪糕,继续嗅着寥寥烟气松懈地慢走。
舔了口蓝莓味的雪糕,一头顶掉一片颤悠悠的枯树叶,他绕过了透风的墨绿色树墙,走到了空荡无人的老住宅附近。
进而三米,驻步,背部贴上了与墙壁融合成一体的大榕树。
烟雾到此无影无踪了。
背后这棵榕树可称得上是个奇观,它居然与墙壁合二为一。盘根错节,立于一面危墙,生生不息,仍奋力朝灿蔚的天蹿升,就像墙壁雕刻出来的有生命的血管或是孵化出来的皱纹宝宝。
林琉苦巴着脸观望一眼,认为这棵奇形怪貌的榕树很像他,与榕树合起的墙壁是星海,岔出来的枝叶所占据的外界是地球。
还是有些不同,星海是广袤无边的,占据着星海的他也是无边的,出现在现实中的躯体只是他的一丁点。
可他这一丁点担当的使命可一点都不小。林琉要将那深邃无垠的梦中星海拉入他所处的地球,实现的形式也是星海化成一丁点。
要是现实的他思念过度,万分想靠近还未化成一丁点的星海,那他这一丁点就要分解自身化成万千星点儿了。此刻的林琉就是陷入了这般的难题。
头顶着热灼灼的金太阳,脑中转着彩虹怪圈圈,怀里抱着融化的雪糕,草编凉鞋踩着灰地板,林琉正着脸。不用低头,也知道雪糕化出来的粘稠液体沾到了他的丑衣服上,脚上好像也黏唧唧的,但这些无关紧要。
他已经这般的“受苦”了,什么纾解的方式都没有了,可心心念念的星海还是没有来到。仿佛星海心狠无比地将他空置到了孤零零的小岛上,任由他躺在咸冷的海水中咕噜咕噜冒着泡泡,如坠入苍茫的雪窖冰天。
林琉搓搓五彩的手,害怕是哪一环出了错,星海才会如此展现出薄情来。蝴蝶效应就是这么说的。
比如,一天的清晨,应该是席远补课的那段时间休息时,他又把桌布抠出了个洞,高兴地举着小板凳想要乘着它飞起来。
猛地一冲,没有看路,踏上了一点也不碍事的铁锹,耽误了正在挖蚯蚓钓鱼的林绍伊。两人争吵着打了一架。
因为延误了不少林绍伊干正事的时间,林绍伊钓的鱼少了一条。
当天晚上,灯光下,林琉双目熠熠生辉,继续沉醉于抠着那个桌布的洞,要将它扩大点。由于专心了一会儿抠桌布,再加上鱼的分量少了一条,贪吃鬼少吃了一半的鱼尾巴。
他的大肚子明明还能塞点儿鱼可却没有鱼给它塞了。晚饭后的林琉有点失落和不满足,还给了罪魁祸首林绍伊一拳头,打得林绍伊有点莫名其妙。
晃晃荡荡摸索着进了卧室,他躺在床铺上,心中还念叨着大大的鱼尾巴,翻个身还在念叨。
或许是念叨的多了,他感觉鱼尾巴的味道在他心里“腌制”入味了,还从心底透漏到了他的皮肤上!
嗅了一阵,这股子味愈来愈浓,可称得上是能倒吸一口凉气的事了,但对没头没脑的林琉来说都是小事。于是,无星无月的夜晚,感觉身上全是心里鱼腥味的林琉嗅了半小时后,起身哼着歌去洗了个超长时间的澡。
第二天,林琉迷迷糊糊地醒来了,吃完早饭又卧倒在躺椅上憩息片刻。
浑浑噩噩地起身后,他背着个装满宝石的沉重大宝箱前进,准备埋在柳树下与他埋了不少的书本友朋为伴。路过回林家摘葡萄的林凌祈时,他停下了,说了一番他的计划,挤着笑脸吃了一颗林凌祈递给他的诱人的凉丝丝的紫葡萄。
不知道是不是“腌制”的本领经过一宿的时间越发强大(一定是),这颗普普通通的葡萄瞬间酿造成了葡萄酒!不幸的是,还是相当于一桶的葡萄酒!
猛灌“一桶葡萄酒”的林琉醉倒了,林凌祈有点哭笑不得,想着这不是大事,继续摘着葡萄。
半天后,醉醺醺的林琉醒过来,嘴里还残留葡萄味,并郁闷地发现星海来过,可他由于“喝醉了”,错过见星海啦!
盯着大太阳想完,林琉扔下不知道何时光秃秃的雪糕棍,摸了把嵌进墙壁内的大榕树,耸动着秀丽的小眉头哀伤地叹了口气。黑幽幽的眼珠子不安地转了转。
思考中,林绍伊狂驶着酷帅的跑车赶来了。一个刺啦的滑行,以最炫的姿态停在了花猫林琉面前。
“懒蛋滚上车。”林绍伊晃了晃水蓝色的小揪揪,看向脏乎乎的林琉,下一秒甩给他一件夹克,不咸不淡地说:“穿上,你是个脏蛋了,能认出你来的我真是眼力绝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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