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明明摇晃那么厉害,为什么俊良一行人还有办法若无其事地站着呢?
略一思索,严文明白了,原来地面没有晃动,晃动的是自已的腿。他脑海中一直浮现出贝克板着一张严肃的脸说:「万一他们被发现的话,可是会被灭口的。」
「你到底有何居心?你是不是一直在跟踪我们?」穿着刺绣外套,一脸阴险的男子说
「没…没有,我…真的刚好只是想找个…阴凉处休息一下…而已…」严文感觉心脏好像快要从嘴里蹦出来,紧张得要命。
「你还嘴硬。」光头男冷不防地用枪柄敲击严文的头部,严文面对突乎其来的攻击,只能用双手护住头部,但内心里的恐惧似乎是远大于肉体上的痛楚,所以他并未感觉到疼痛。
「先别对他动手,姑且先相信他的说词吧!」俊良威风凛凛,索然无味地抽着烟说
「万一这老头已经报警了呢?我们可都是警方重大的通辑要犯耶,不能冒那么大的风险。」阴险男情绪激动说
「是呀,我可是不想回到蹲苦窑的生活了。」光头男附和着说
「全部都给我闭嘴!」俊良口气之强烈几乎让人觉得他就要杀人一样,他接着安抚大家的情绪说:「我们精心筹备的计画不会因为一个死老头就搞砸掉了,再说,他真的报警的话,警察早就过来逮捕我们了,别乱了自已的阵脚。」
俊良的头发像是用手梳过,打扮随性,给人的感觉很清爽,但是也同时给人压迫感。是眼神的问题,他的眼睛硕大分明,绽放出一到锐利精光。不,不是眼睛,而是眼珠子,他的眼珠子格外醒目,眼白不带半点混浊,瞳眸则呈现完美的圆形,瞳孔周围的虹膜极度接近黑色,轮廓分明的眉毛紧邻着眼睛,脸颊和脖子一带没有赘肉,眉间与嘴角虽有皱纹,但是与其说是老化或疲劳的痕跡,倒不如说是伤痕或是刻痕。
「说得没错,以各位老大响叮噹的名气,那些笨警察早就出动将这里包围住了,还是首领比较冷静,头脑比较清晰。」泓育机灵地趁机拍俊良的马屁说
「老大!你刚刚说这傢伙或许有利用价值,你倒是说说,这老头有什么作用?」阴险男说
俊良慢条斯理地将抽剩的香烟用脚踩熄,然后露出一抹阴森的笑容说:「可以让他当我们的司机嘛!」
「司机?」光头男蹙眉着说。很显然地,他是在这个团体里面最不会用脑的。
「没错,就是司机,我们的计画里还尚缺一名在外头接应我们的司机。」俊良声音清晰可闻说
「司机啊,原来如此。」阴险男恍然大悟地说
「这样子好吗?这老头可靠吗?」光头男斜着眼往严文的方向瞧
「当然好啊!我们四个人在里面大杀四方结束之后,已经没有精力在去开车了吧!」阴险男接着说。泓育连忙地伸出食指点数,刺绣外套男口中的「四个人」也包括了自已,不论他怎么数,结果还是没有改变。
「可是要带着他一起行动很碍手碍脚吧,我们根本没必让这个死老头来增加自已的困扰啊!」光头男强烈反对。
「你的脑袋跟水泥一样凝固耶,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啊!」阴险男边用手指着自已的太阳穴边说
「你说什么?当心我杀了你。」光头男听了为之震怒,将眼睛瞪得像铜铃般的大说
每个团体都会有起内鬨的时候,就连被誉为「人类史上最伟大的乐团」披头四也不例外,当年就是约翰蓝儂和保罗?麦卡特尼两人意见分歧而导致解散。不过话说回来,站在一旁的刺绣外套男长得一副尖嘴猴腮样,倒是有几分神似像约翰蓝儂。
严文就像是在现场看网球比赛一样,脖子不时地左右摆动,看他们在你一言我一语的交锋争吵着。
「够了,停止争吵了。」俊良低于零度的语调让一触即发的场面马上冷却下来。光头男和刺绣外套男像是刚吵完架的情侣般,幼稚地赌气往左右两边散开,很难想像这是两名背负着十几条罪名的通辑要犯所会做的行为。
或许是察觉到气氛不对劲,泓育嘴里边碎念着「好忙啊,好忙啊」,边往角落走去。留在原地的只剩下俊良跟严文,俊良盘起胳膊不发一语,让人完全猜不透的他下一步会做出什么样子的举动。
「那个…请问…那么我现在该做什么才好呢?」严文鼓起勇气的举手发问,嘴唇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大概是紧张的关係。
「欢迎你加入我们这个大家庭,你先去找个地方休息吧,要集合时会叫你。」俊良一手搭在严文的肩膀上说,他脸上的表情已不像先前那么冷酷,这名男子的个性真是令人捉摸不透。
「咦?」严文震惊地望着俊良,难不成已经骑虎难下了吗?
严文就在工厂的一偶席地而坐,也许是刚才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的关係,他觉得眼皮很沉重,四肢也像绑了铅球一样无法动弹,最终还是抵挡不了睡魔,沉睡在潮湿的水泥地上。
严文#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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