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溪跟在她身后,脊背僵硬的掐紧指尖。
贺其楠听身后观众席又在议论:“好感人啊!郁工特意赶来报恩的。”
她爆笑得厉害,弯腰捂肚的直唤“唉哟”。
******
后台休息室。
郁溪锁门的时候还勉强保持镇定,可向江依这边走来时,眼瞧着江依笑望她,已乱了心神,不知怎的就踩在江依铺展的绿裙子上,膝头一软跌在江依身上。
江依怀抱再次托住了她,摸摸她的头:“小孩儿。”
鼻端一阵异香,带着江依身上独有的暖意,她展臂抱住,一直梗在喉头的话终于水一般流出:“好想你。”
脸埋在江依发间猛吸她气息。
因为这段时间的忙碌,她俩确实太久没见。
不见的时候觉得还能忍,可刚才一见,想拥抱亲吻的欲望压也压不住,就连江依走向后台的步子她都嫌慢,忍得她肩膀发僵,要不是那么多人看着,恨不得将人打横抱起。
又怕动作莽撞,颤着手指去轻抬她下巴,一点一点吻过去,落在江依唇角和脸颊,像慢抿着冰淇淋的巧克力涂层,半天不敢咬碎那甜蜜。
反而是江依双掌托住她脸,不再许她乱动,霸道的吻了上来。
那是跨越时间的一个吻,几乎烫着她的灵魂,灼热的岩浆焚毁万物,只剩赤条条的欲望。
她去剥江依的礼服前,用最后理智问了句:“贵么?”
江依哂笑:“姐姐有钱。”
带点儿调侃的语气,仿若回到十年前在祝镇当球儿姐的那个夏天。
事实是江依现在的确很有钱,郁溪转念一想:我也有钱啊!
一件薄薄礼服不再成为各种意义上的阻碍,似曾经包裹着花苞的花萼,在花朵灼灼盛放后成勉强挂住的依托。
郁溪脸埋在一片柔软里,近乎贪婪。
她又热又急,没功夫再去问那些“是不是这里”、“是不是那里”的蠢问题,江依像一块磁石,吸走了她的全部理智与神思,包括江依在纸上写画过的那些、还有孟辰辰给她看过的那些,她全都浑忘了。
外面好像有人敲门,并不真切,又听好似贺其楠声音传来:“休息室有人在用,我们去那边。”
她什么都顾不得,只觉得礼服设计太繁琐,还是江依自己解开,又从手包里翻出手消液给她。
休息室沙发吸着人陷进去,来不及抛远的礼服垫在身下,郁溪觉得周身的热气从后颈毛孔冒出,却仍不及指尖滚烫。
休息室墙大概很薄,江依声音很闷,细细碎碎,从半咬的下唇淌出。
她胡乱的去吻,凭着一腔冲动,吻江依的唇和鼻尖,又一路吻到眼睫。
唇边湿漉漉的,这才发现那纤长睫羽上沾着水光,她慌得停下来:“你哭了?”
江依却拉着她继续。
她没哭,只是眼底的水光沁出来,和额头鼻尖的汗,还有更深处的润泽一样,让她整个人水汪汪的。
礼服皱成一团,没法再穿,小小休息室,溢满旖旎的气息。
江依软软瘫在郁溪怀里不愿动弹,郁溪搂着她,指尖绕着她柔软的卷发,眼神都放空。
她这才发现自己以前那些蠢问题,实在问得多余。
就像答题时,你是知道自己没答对,才有那些惴惴不安的疑虑。
她唯一剩下的疑问是:“你是不是故意的?”
江依声音透着懒倦,就更娇软:“什么?”
“就是,好久不跟我……那个。”
待到她意乱情迷,忍无可忍,灼热的欲望把脑中思考和心底欲望都消融,只剩下一腔冲动的本能。
反而就对了。
江依散漫的笑,眼皮上还染着刚才的绯色未褪,媚惑得不像话。
不答也没关系,反正郁溪知道答案。
从她十七岁时就确认,这女人,是妖精。
******
《逐空》票房大爆,江依口碑反转。
倪未莲和夏岚的故事,不知被哪位“知情人士”写了篇长文,在微博暗涌着流传。
江依扮演倪未莲时望向窗外那一眼,成了不少人的手机屏保。
郁溪不满对江依抱怨:“我坐地铁时都看到了!她就拿着手机站我前面,什么都不看,就盯着屏保嘿嘿傻笑,过了好久又长叹一声。”
笑的是江依盛世美颜,叹的是倪未莲怅然那一眼。
江依人气太高,连郁溪身上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走,戴着口罩挤地铁都没被发现。
不过,别人手机屏保里的人,此时柔笑着坐她身边,双膝盘起,让她舒舒服服把头枕在上面。
挑眉问她:“小孩儿,吃醋了?”
郁溪故意哼一声。
从前她别扭,大抵是因着从小没获得过那么多爱,总是诚惶诚恐怕失去,可江依一江水似的柔情给足了她安全感,也学会骄纵起来。
听江依故意逗她:“那怎么办呢?”
“你戴个面具出门好了。”郁溪一本正经道:“别人看看照片也就算了,至少看不到你本人的脸。”
本以为江依会纵着她,没想到江依慢悠悠拒绝:“不要。”
郁溪本是玩笑,这会儿江依态度却让她起了急:“你想让别人看你?”
“看不看的,眼睛长在人家身上,我总不能一辈子戴面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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