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小声说话,天宴魔君把白月光逗得嬉笑不止。
鱼信往两人身上瞥了一眼,嘴角笑意更深。
现在越是甜蜜,等到动手的时候,白月光才会越痛苦。
——当然,前提是天宴魔君打得过白月光,不会惹怒了白师妹之后被她踩在地上教训。
鱼信想了想两人之间战斗力对比,默默改掉了原本的计划,发现天宴魔君很可能会跪地求饶。
到了“流水不腐”,鱼信爽快的多开了几间汤池,让弟子们玩得尽兴。
水莲、水无病姐弟欢欢喜喜地变回妖身,一个猛子扎进汤池中。刹那间,一株并蒂莲出现在汤池正中央,馥郁清冷的莲香散布了整座汤池,继续向外扩大。
过于浓郁的香气会极大的麻痹人的感官,花妖的香气还会有其他作用。比如水莲和水无病姐弟,他们的“香”虽是冷调清香,却会勾起人心最大的渴望。
在隔壁的白月光几乎一瞬间就失去了嗅觉。
不过,在万象天宗几百年也有水莲、水无病姐弟出门游历,受伤回来现原形的经历,白月光心中坦荡,因此并没有放在心上。
她笑着对坐在按上的天宴魔君说:“你是不是也失去嗅觉了?三百年前,水莲受伤那一回现了原形,我才知道原来过香和过臭没什么区别,都会让人鼻子废掉。”
天宴魔君半晌没回话。
白月光这才发现哪里不对劲儿,回头去看天宴魔君。
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天宴魔君脸上显出了魔族特有的繁复魔纹,从眼角扩散到耳背,又顺着脖颈侧面一路蔓延至胸膛,隐入水中。
温暖的池水像是被煮开了,翻滚沸腾,水泡“咕嘟咕嘟”的向上涌来。
“顾天宴,你怎么了?!”待仔细看去,靠在一块大石上的天宴魔君额角青筋暴起,浑身紧绷,半闭着眼睛,双手紧握成拳头咬着牙跟一声不吭。
白月光惊呼过后,他猛然睁开眼睛,往日黑白分明的眼睛此时已然成了全黑的。
“月光。”天宴魔君低喃着白月光的名字,露出渴望的眼神,划过流水一步步向她走来。
白月光绷紧身体,瞬间将宝剑召唤入手,紧张地看着天宴魔君,以防万一。
——不是她不相信天宴魔君,而是魔族有理智的时候没有理智的时候截然不同,失去理智的魔族很可能会滥杀无辜。
这就像是绝症,没有任何办法能够根除。
白月光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身为二十四瓣并蒂金莲的水莲、水无病姐弟俩,那提神醒脑的作用到了魔族身上,居然克得天宴魔君神智全消。
白月光没和天宴魔君打过,这时候也不想趁魔之危。
她紧张的咽了咽口水,轻声回答:“天宴,你怎么了?”
天宴魔君已然来到白月光面前。
在成年男人里,天宴魔君也算得上高大威猛,在白月光只有五头身的萝莉体型面前充满威慑力。
白月光紧张得快要不能呼吸了。
下一刻,顾天宴“噗通”一声跪在白月光脚下,把脸埋在她怀中,竟然哭了起来:“月光,我好委屈。”
白月光:“……???”
她僵了片刻,随即抱住天宴魔君的头,用手指轻轻顺着他的发丝,尽可能放轻声音:“受什么委屈了,告诉我,我替你出气。”
不提还好,一说有人做主,天宴魔君顿时哭得更大声了。
他毫不犹豫的把自己这几千年来做好人好事却不断被人诬陷的事情狠狠说了一遍。
随后用池中水擦了把脸,天宴魔君边哭边说:“我去治伤,遇到一伙人想要杀了医修夺宝,结果当我把他们打趴下,他们反而污蔑我才是想要杀人越货的恶魔。”
“我气不过与他们理论了几句。竟然只有沈帝君之女愿意信我,还因为我,她被同门羞辱了。”
“我太生气了!他们怎么可以如此不辨是非!”
哦,难怪你悄无声息的就过来参加万古天宗的婚礼,原来又摊上大事了。
“你留在那里解释了吗?”
天宴魔君眼眶红红的,抽噎道:“他们不肯听我解释,只一个劲儿的顾着骂我。”
“他们居然骂你!”白月光终于生气了。
顾天宴外表吓人,实则内里非常心软好欺负,稍微对着他编造一点悲惨事迹,就能博取顾天宴的信任。
即便一开始认为顾天宴是个阴森的魔君,相处过后也该知道顾天宴是什么样的人了,他们居然还把恶事扣在顾天宴头顶,可见是欺软怕硬的混账家伙。
“他们是不是还用灵器打你,要把你抓起来?”
天宴魔君留着眼泪呜咽一声,把脸死死压在白月光颈窝里,用力点头,“可我不能因为他们不辨是非,就杀了他们。他们给我治过伤,我就赶忙释放魔气。结果他们居然一个个心魔甚重,接近入魔了。再闹下去,他们一定会堕魔,我只好再吸光他们身上的魔气,又吞了心魔,赶快离开。”
“我被打得好疼,吸收的魔气这些日子跟着你们,得到空闲才慢慢炼化干净了。”
怒火和心疼充斥在白月光心中,她抱紧顾天宴,握紧手中宝剑,有什么在她心中几欲喷涌而出。
在隔壁听了半天的鱼信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这才断了冲上去把天宴魔君拉过来狠狠打一顿的冲动。
顾天宴这个废物!
说得好好的,顾天宴会上演一出背叛爱人的大戏,结果事到临头,他闻一口气妖修的花香就跟撞邪了似的,只会趴在女朋友怀里哭。
仙界的男人果然没一个靠得住,魔族也一样。
鱼信决定,亲自动手!
于是,在顾天宴哭着在白月光怀里睡着后,鱼信沉着脸出现在池边。
白月光红了脸,赶忙解释:“大师兄,我们没做什么……”
鱼信颔首:“我知道你和他没做什么,否则我不会等事情结束再出现。”
白月光闻言松了口气,脸上的羞红消退不少。
她抬起眼睛,主动询问:“大师兄,我想为他伸冤,替他洗清名誉。”
鱼信当即笑了,笑得十分轻蔑。
他轻轻颔首,从眼角泻出几分目光不以为然,“那你说说,你打算如何为他‘伸冤’。”
“我……”
不等白月光开口细说,鱼信已经十分刻薄的抢先道:“你没有显赫的名望,令三族俯首;也没有强大的家世,让亲朋好友与你统一口径;更没有超人的才智,抓住顾天宴‘出名’至今的全部犯下口舌罪孽的仙、妖、魔,证明顾天宴的清白——告诉我,你能做什么?就凭你耽误了几百年始终无法突破的剑修境界么。”
“白师妹,你受宗门庇护多年,潜心修炼。到如今,已经连自己有几斤几两也看不清楚了。”
随着鱼信一句句说出口的话,白月光脸上煞白一片。
她从水中起身,灵气瞬间烘干了浑身的水汽。
白月光咬紧牙根,接受不了鱼信的侮辱。她捏着拳头,竭尽平静的说:“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继续承受其他人的污蔑。”
“那就留下他,对外宣布天宴魔君被你制服,从此弃恶从善,受你管束。”
“他没有错,我不会让他承受不白之冤。若我对外如此宣布,我也和其他人没有区别!”
“顾天宴是我的朋友,我不会害他。”
鱼信说着,重新笑了。
那一种非常轻浮的笑,饱含目空一切的傲慢,“他与我站在一起,做什么都不会有人质疑;但他与你一块,你浑身长满了嘴也无法替他解释清楚。况且,你以为他会甘于在女人之下,任你为他遮风挡雨吗。”
“你为什么这么弱?”
“你为什么还没有突破?”
“宗门为你倾斜的资源,为什么一点用处都体现不出来?”
“白月光,这些年来,你到底在做什么?”鱼信似乎对她很失望,摇头叹息,自言自语道,“是我强求了,一个蹉跎至今、一事无成的人,我不该期待什么的。”
白月光抖着嘴唇,脸色已经难看得像个死人了。
“拔剑,大师兄。”
“你想和我——一个修道——比剑?”鱼信扬声大笑,“还真是无能啊。”
“拔剑!”白月光长剑出鞘,目光中凝聚着愤怒和急于证明自己的恐惧。
鱼信随意掏出一只□□,枪尖抵在地面,充满对白月光的看不起,“来吧,让我看看,你到底还会多么无能。”
平板无神的眼睛在表达负面情绪的时候居然出奇有效。
鱼信的那些话已经足够刺人,但这都没有在对战时候表现出来的轻忽更加明确的展现出他对白月光的轻蔑。
白月光终于被刺激得忍耐不下去,起手一道剑气对着鱼信狠狠挥去。
剑气立刻割开作为格挡的山石,将其对半劈开,碎石向四周飞去,噼里啪啦的落入水中,溅起的水花惊慌失措的落回水中向四周涌去。
“只有这点本事?”
鱼信似乎觉得白月光还不够生气,非但不曾闪躲,还故意走到被白月光劈开的山石前,观察剑痕,“你的剑气,太弱了。”
鱼信在万象天宗多年威信,白月光即便愤而出手,也颇为克制,但在鱼信的刺激下,她本能地将全身灵气都灌注在下一剑之间,向鱼信打去。
白月光纵然在一个境界憋了许多年,可她又不是不勤奋,周身灵气积蓄早已到达临界点。
骤然挥出的一剑蓄满力量,带着毁天灭地的意志直奔鱼信而去。
依旧没有用。
鱼信只是抬抬手,像是对待恼人的小虫子似的挥了挥手,这道针对他而来的剑气就调转了方向,落入水中,毁了“流水不腐”最为骄傲的天然水道。
原本宽广的河道被破城了幽深而狭窄的深沟,柔和平缓的水流立刻加速,成了汹涌湍急的激流。
流水竟然卷起怒涛。
一个浪头打来,卷着白月光落入水中不见踪影。
她不敢置信地目光成了在地面上留下的最后一个表情。
鱼信收回毫无用处的红缨枪走过去,一脚踹在天宴魔君的屁股上,把他踢进水里一起让流水吞没。
做完这一切,鱼信勾唇微笑着说:“当我看不出来,你想搞‘爱比恨伟大’这一套吗?如果简简单单的爱有用,白师妹哪会等到今天还没突破。”
“既然不肯老实做,就陪她一起去历险吧。我相信你们死不了。”
毕竟,无望海里的大妖早就在他遭难的时候顺手收服了,如今不敢为非作歹。
想要出来,顶多跟里面水妖搏斗个几十年。
唔,如果出来了还没能突破,那就再狠狠羞辱一遍白月光好了。
咸鱼不想打打杀杀[穿书] 第5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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