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更半夜,冷汗直流,昏昏沉沉……
迷离惝恍的人影,那个有图腾刺青的男人紧抓不放,感觉全身都要被撕裂了。
呼……呼呼……呼呼呼
「顏末!顏末!」
突然,我睁开了眼睛,见母亲抓着我不停摇晃,怛然失色。
「呼……呼呼、我……我怎么了。」我急促地呼吸。
「先不要说话,慢慢喘气……你好像做恶梦。」
我扶着头,隐隐作痛,胃似翻江倒海,噁心的感觉刺激喉咙,却吐不出来。
每个礼拜总有一两天做恶梦,同样的梦反覆轮回,惊醒后精神快分裂了。
好想……好想打电话给他,想听他的声音。
「你睡了吗?」传了讯息。
我在想什么,都半夜快两点了,肯定睡了吧。
两分鐘后,一则讯息。
「怎么了?」
顏末起身盯着萤幕,打了又删、打了又删。
「我想你了。」
段璟纯已读半小时后还是没回,难不成是回到一半睡着了。
输入中……
「打开窗户。」
段璟纯在顏末家外,旁边停了一台摩托车。
「嘘,让我从窗户偷偷进去吧。」
「窗……窗户吗?」
段璟纯一下子跃进窗户,一关好就把顏末扑倒在床上。
「你不要突……」段璟纯将食指触碰顏末的嘴。
「小声点,别让人发现,不然我就吃掉你。」
……心脏真的要炸裂了。
「怎么了呀?心情不好吗?」
「嗯,就是想见你。」
「看来我们家顏末最近睡不好呢!」
段璟纯又一次看穿了顏末的心。
「要不等考完期中考后的假日我们来两天一夜游?」
「两天一夜?要去哪?」
「我们可以去隔壁镇的老街逛逛、参观古蹟、住在饭店,让你放松点呀!」
「……嗯,我只要你陪我在我身边都好。」
明明窗户关上了,我却知道月光皎洁,他用双臂紧紧地把我抱在怀里,冰冷的脚底被取暖了,身上是令人放心的香气,即便这是多么罪孽深重的爱,我仍然是捨不得松开去爱,是明知道会被烧的遍体麟伤,也要走入致命的火海吻他。
期中考落幕后,白色季节紧贴落在我们身边。
呼出的气成了团团白雾,肌肤被盖上一层冷空气,他口袋与指尖的温热使我微醺,层层围巾下他吻下一口软糯的深吻,吞嚥的是彼此的温度。
「再走一下下应该就快到饭店了。」
喜欢一路上十指紧扣着我,犯睏时把肩膀当作枕头让我靠,时不时的搓暖我,怕我不舒适,怕我着凉了。我原本是个冷冰冰的人,但那束光打在我身上,是从阴沉的天空中透过云层,照耀原本低落自卑的小束光,他就是这样的存在。
到了饭店,将行李整理好,打理完自己,拿着他排好的行程表出发。
同样是雪,却是截然不同的样貌,古色古香的建筑,怀旧復古的老街,甜而不腻的甜食,相机的喀擦声,小孩子的玩笑,牵手成了习惯,在不同的城镇留下足跡,一切美好得不真实,就如仅有一次的爱情。
「你在这等我,我去买个水。」
有时候这样看着他走远,越来越渺小,万一这都是假象,我能承受得住吗?
看见一间贩卖古玩的店面,一靠近看,那是……为什么这个人会在这里?
那个有图腾刺青的人,站在那,这一次我清楚的看见他的脸了。
「段大少爷这阵子都没把我们叫过去玩游戏呢!」
「自从那隻小猫出现吧……」
我下意识的回避了他,跑到旁边的小巷躲着,此时没有人对我有任何企图,我却屏住呼吸,双手紧捂嘴,深怕被发现,我连铃声响起要接电话的力气都快使不出来。
「顏末你在哪?怎么不在原本的地方?」
「我……(喘气),我在旁边的小巷……」已经没有任何力气拿手机,甚至是站着。
万一他看见我了怎么办?我会不会又被压到什么鬼地方去,我是不是当初应该不管任何人感受去报警,他为什么要说段少爷,不是这样的,绝对不是的!
「我在这,别怕。」段璟纯从背后环抱着我。
他怎么知道我很害怕?
「我们走吧,从另一个方向。」他背起了我,一路走回饭店。
另一个方向?我没有告诉他。
我从头到尾都没说。
半信半疑的计时炸弹绑在我身上,拜託别是我想得那样。
治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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