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黎转过头去,直直的望向摘月眼底,他眼中划过一丝迟疑,耳尖微红,片刻后他缓缓道:“你可愿……入松月斋?”
父亲从小教导他们君子明礼恪守己身,不得仗势压人,面对着这个让自己一连几夜无法入睡的女子,他第一次有了若是她不同意就强抢的念头,随即又不由得为这念头暗骂自己。
摘月似乎被吓了一跳,坐的离他更远了,霎时眼中浮现水色,肉肉的鼻头红了一片,看上去楚楚可怜。
“二少爷此话何意?”
入松月斋?想得美。若是她同意了,不管是丫鬟也好通房侍妾也好,就代表她是只属于他的女人,旁的男人不得再沾染分毫,若是假以时日她和别人在一处被他发现,那就是厮混,他是完全占理的那一方,谢怀黎虽好,但她从未想过只拥有他一个男人。
谢怀黎的耳朵更红了,被她这不谙世事的表情弄得一阵心虚,黝黑的眸子添了抹欲色:“这几天,我夜夜难眠,脑海里俱是那日你在松月斋对我嗔怪的模样。”
近乎直白的话语,摘月还是第一次听到,前世那些男人,从来不会施舍她半分情感,只有在床上才会说几句热话。
摘月滞了一会儿,在谢怀黎看来她似乎是有些不愿,心底暗暗着急,恨不得再说着什么话自证真心,奈何想来想去都是那些之乎者也,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哄人的词句,不由得暗叹一声,古人误我!
“二少爷可知我是什么身份?”摘月凄凄然开口。
谢怀黎毫不犹豫的答:“自然是知,你乃我父亲从扬州带来的好姑娘。”
听到这话,摘月忽然笑出了声,“好姑娘”这三个字对她来说似乎是很久远的词了,不过她明白了,他今夜来并不是一时冲动,至少他知道她是什么人。
摘月忽的上前一把钻进谢怀黎怀中,他身形顿住,不敢置信的轻唤了句:“月儿…”
“我并非不愿与二少爷亲近,只是如今贪欢,将来如何呢?将来二少爷娶了新奶奶,摘月何去何从呢?摘月从前的府中便有一位姨娘,颇受老爷宠爱,却被夫人趁老爷远出时卖去了青楼,再寻回时已然被千枕万睡过了,昔日的宠爱四散无踪,若是将来有一天二少爷也出远门,您就不怕…”
摘月话还未说完便被谢怀黎堵住了嘴,他口中有一股清爽的竹盐味儿,粗长的大舌钻入摘月口中,笨拙的勾缠着那个丁香小舌,口水过渡彼此交缠,不知何时两人俱已到了床上,忘情的吻着,渐渐乱了气息。
谢怀黎努力控制自己抬起头,似乎觉得不够,又亲了一下,才问道:“那如何呢?”
摘月说的不无道理,若是他真的收了摘月入房,待他娶了新妻,摘月必定是那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他亦无法时时刻刻护着她,假若摘月因此受难,他真是心痛难忍。
摘月巧手抚上他的脸颊,他在军营常年风吹日晒,皮肤算不得好,她露出一抹爱怜,轻声道:“二少爷与我立个契,若是将来有一天你我两看相厌,二少爷做主放我自由。我心中的仰慕您,自第一眼就觉得您英明神武,是这时间再英俊不过的男人,若是能得您的宠爱我真是不胜欢喜,可我不愿在将来某一日看到少爷对我冷眼相待,那比杀了我还难受,还望少爷成全我一片痴心。”
她这一番话说的情真意切,直教谢怀黎觉得小丫鬟一定是爱惨了自己,才会提出这等不平等的契约来,她是女子,被人爱宠过再出府又能去哪里呢,瞬间更心疼了,忍不住在那张樱桃小口上连连亲香。
若说之前他只为摘月的皮囊所触动,如今听完她的剖白,不由得从心底涌上一丝可贵的真心,蔓延滋长,只待有朝一日迸发出来。
“好,答应你。”谢怀黎摸了摸摘月耳畔的黑发,望向她水光潋滟的明眸,脑海里忽然涌现出一个奇妙的想法:大概这辈子他都不会厌弃她。
这想法来的莫名其妙,谢怀黎很快将其抛之脑后了,眼下最重要的是身下娇软的小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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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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