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会儿和乔畅预约下次，“乔总，以后有时间你再和我讲讲。”
    说完便快速离开，没敢回头看司济一眼，都没发现自己有点儿手脚不同步的不协调。
    等叶舟舟走后，乔畅舒了一口气。
    看了眼司济，他还保持着刚才的动作。
    “你到底在看什么呢，剧本都拿反了。”乔畅吐槽道。
    司济目光聚焦，这才发现行行文字全部都是倒着的，他缓缓把剧本放到一旁，掩唇轻咳了一声。
    “我还以为舟舟老师喜欢你呢，吓得我担心了很久。”乔畅说。
    “喜欢我？”司济反问，又弯了弯唇角，“嗯，应该是挺喜欢的。”
    “不过你放心，现在应该不怎么喜欢了。”乔畅又说。
    “准确来说，应该是已经从唯粉转成cp粉了。我看她都要为你们的爱情故事流泪了。”
    “……”
    “不用太感谢我，帮艺人解决一些情感问题，也算在我的权责范围内吧。”
    “……”司济沉默了会儿说，“你最好是有重要的事要说。”
    “哦对对，我是有重要的事情来着。”乔畅终于再次想起了他过来的目的。
    ……
    那边温晓带着欣欣，准备来找叶舟舟。
    “欣欣，你最近多陪陪你舟舟姐，多和她聊聊工作上的事情，转移一下她的注意力。”温晓说。
    “啊？”欣欣不解，又有些担心，“舟舟姐怎么了吗？”
    “司济官宣结婚了，我怕她状态不好。”温晓说。
    “啊？”欣欣更加不解。
    温晓反应过来欣欣是前两年才和他们一起工作的，不知道当年的事情。
    当初司济和叶舟舟出道合作完那部校园偶像剧，虽没到出圈爆火的程度，但也在圈里迅速有了姓名，这对于名不见经传的新人来说，已经可以被称作神话了。
    特别是两个人都不是科班出身，也没有包装经济团队，都不知道导演是从哪里挖出来的神仙新人演员。
    一时之间各家星探经纪人争相挖人。
    那时的温晓虽然已经从业了很多年，但手上的艺人一直都处于不温不火的状态，因此她在一众手上有好资源明星艺人的经纪人里并不出众。
    她还记得当初见面，他们约在一家江南菜的包厢里。
    她一推开门，叶舟舟就朝她笑着招了招手。
    这是她在屏幕外第一次见到她，有些人真的天生就是吃这口饭的。即使是在娱乐圈里工作，她以前也不太相信真的有人可以仅凭一秒钟就俘获人心，直到见到叶舟舟。
    她的笑容会让人觉得今天一定是阳光灿烂的一天。
    第一秒，她就觉得，如果她能是她的艺人，就真的太好了。
    令她意外的是，来和她见面的不止叶舟舟一个人，还有这部电视剧的男主角司济。
    那时的司济应该也才脱离校园没几年，但已显得非常沉稳。甚至整个交流过程，都是他在主掌着节奏。
    本来她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来的，但见到叶舟舟的那一刻，她改变了主意，她决定全力一试。
    所以一上来，她就毫无保留地把她能提供的最好条件直接摆在了台面上，尽管她清楚，可能比起一些大牌经纪人，她这些条件都不够看，但她已经押上了所有。
    可对面的俩人似乎对这些并不感兴趣。
    司济只是提起了圈里一个风头正劲的资方，像是咨询她的意见问道：“温晓老师，舟舟接到了他的试戏邀约，您觉得应该去吗？”
    那位资方财大气粗，资源哐哐砸硬捧出好几位女明星。
    有人眼热她们的成功，讥笑不过是找了位好干爹，但希望被他看上的人，仍也如过江之鲫，甚至有人说，得到他的青睐，等于提前预定了成名的康庄花路。
    但当然，她们也为她们的成名之路付出了一些代价。
    温晓犹豫了会儿，答道：“你们问这个问题，想必是听到了一些风声，自然也知道有些事情不是空穴来风。”
    是个聪明的人。
    但司济和叶舟舟只是看着她，并没有作出更多的反应。
    她并不能从他们的神情里推断出他们对于答案的偏向性，便只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回答。
    “进入这个圈子，似乎爆红是唯一的目的地，有些人已经拿到了捷径的入场券，大多数人跌跌撞撞蹉跎一生，只有少数运气很好很好的人最后才能站在那个位置。”
    “说实话，在来的路上，我并没有对我们能合作抱有很大的希望，肯定有很多更厉害的人已经联系了你们。但见到舟舟老师的那一刻，我决定拼一把，所以刚才我拿出来的是我能提供的最好的条件。”
    “不过，如果舟舟老师最终决定接下这张入场券，我想可能会是我先拒绝我们的合作。”
    “比起用资源砸出一个商品化的明星，我更期待地是和一位艺人共同成长。”
    “当然在这个圈子里，抱着我这样想法的人，最后可能落的下场就是，今天在面对自己想合作的对象时，也没有自信能作出对方一定能成名的承诺。”
    温晓坦然地笑了笑。
    司济起身，向她伸出手。
    “比起爆红，我希望您能首先保证她的安全和意愿是第一位的。”
    这是成了的意思？温晓不敢相信。
    “温晓姐，以后合作愉快。”叶舟舟也笑着向她伸出一只手。
    第二次见面，是签合同。
    仍然是司济陪同着叶舟舟来的。
    由于《当你的春天》的热播以及花絮片段，很多人都说他们俩因戏生情。
    “在我这里艺人婚恋是自由的，但为了后续更及时的公关工作，我想确定一下两位是在谈恋爱吗？”温晓说。
    “没有。”叶舟舟否认得很迅速。
    但司济却没有回答，只是认认真真地帮叶舟舟看了一遍合同，而后再递给她。
    全程亲力亲为，不知道的人可能会误以为来签约的人其实是他。
    叶舟舟没再看一遍，直接翻到签字部分，打算落款。
    “建议您再好好阅读一下合同，”温晓出声提醒了一句，担心唐突又再补了一句，“即使是非常信任的人。”
    但司济丝毫没有被怀疑的不愉，反而说：“温晓老师说得对，别人看过你自己也要再看一遍。”
    “知道啦，”叶舟舟说，“但你又不是别人。”
    说完象征性地看了一下，确认了几个重要部分，而后签上名。
    真的不是情侣吗？温晓看看俩人。
    并不是那种旁若无人的过分亲昵，而是一方无条件地对对方好，而另一方无条件的信任，以及在他们身上，存在着仿佛相处了很多年的默契感。
    那时她还在想这两人关系一定很好，没说可能是还没捅破在一起的窗户纸，或者是她和他们还不算相熟，一时的脸皮薄。
    但想不到，在这个人心最容易变质的圈子，他们也没能抵挡住变化。
    后来，就是她陪同叶舟舟去颁奖典礼。
    司济捧走了最佳新人奖，成为了万众瞩目的新锐演员。而叶舟舟在回程路上，一直在掉眼泪，哭腔断断续续最后总结出一句“都怪司济”。
    再然后，叶舟舟很少再在她面前提起司济，甚至有采访活动也会拜托她提前和对方沟通，尽量避免提起有关司济的话题。
    她不知道他们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她猜测大抵是相当于分手的分道扬镳吧。
    因为那次叶舟舟哭得很伤心，她便也不再好提起，只能践行着她当初的承诺，无论发生什么，她都会把舟舟放在第一位。
    即使当初她能成为叶舟舟的经纪人，司济起了很大的作用，但如果是司济和叶舟舟，她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叶舟舟。
    叶舟舟确实用她见她第一眼的惊艳，在这个圈子里，逐渐站稳了脚跟。她有独特的辨识度，人又肯努力，也有灵气，尽管她们并不是很快出头，但每部作品都稳扎稳打地向前进步。
    走到今天，很多人都称她为金牌经纪人，但她清楚，其实是叶舟舟成就了她。
    司济官宣结婚，大家都是震惊，但她更担心叶舟舟会难过。
    即使他们后来走散了，但当初看他们的模样，想必曾经也是很认真地把对方当作过重要的人吧。
    不过这些过去的事情，她也没必要再提起。
    于是只是随便扯了个理由，讲给欣欣听：“马上要进组了，司济这会儿因为结婚官宣受到的关注，也会转嫁在剧上，舟舟压力肯定会更大。”
    欣欣点点头。
    她们敲门后，叶舟舟很快就把门打开了。
    “你们怎么来啦？”叶舟舟笑。
    不是那种礼貌或者营业的笑，而是一看就知道是发自内心的笑容。
    也不等她们回答，她就继续说道：“想不想吃点儿什么喝点什么？”
    转头看向温晓，保证道：“我不吃也不喝，就是想请客。”
    说着跟一阵风似地冲进卧室，拿出自己的手机：“随便点！我都请！”
    进房时走一步，跳两步，完全不在意自己广播体操般的舞姿，胡乱地舞动着，脸上还冒着傻笑。
    欣欣在后面偷偷拽了拽温晓的衣袖，悄悄说道：“温晓姐，你说有乐极生悲，会不会也有悲极生乐？”
    “应该……应该没有吧？”温晓也摸不着头脑了。
    ……
    第二天在滑雪场进行综艺录制。
    “今天吃上大餐的规则非常简单，”高导拿着喇叭宣布，“下午三点前，能滑到插着咱们节目组旗帜的地方，不摔倒，即为成功。”
    “简单？你管这个叫简单？”连雪板都不知道如何穿上的凌然星，发出了疑问。
    其他几个人也没比他好多少。
    郑臻和言柒都是第一次滑雪，完全要从零开始学。
    路此霄之前在拍《你的城市下雪了》的时候，稍微接触过一些，但也仅限于能把雪板顺利穿上，在原地作出正确的站姿，以及熟练掌握正确科学的摔倒方式。
    半天多的时间，没有专业教练，让他们自力更生，基本已经预定了啃干馒头的命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