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毓川醒来时有种不知道时间不知身在何处的混沌感，似乎他还在边境的丛林里，匍匐着草地打了个盹儿。看着熟悉的房间，他意识慢慢回笼。这是在B市的局附近的房子里。。。
    连续多天睡眠严重不足，又连夜赶路回B市，然后去接了乔曼。
    嗯，乔曼人呢？昏暗的室内，身边无人。
    他翻身坐起，身上不着寸缕，衣服胡乱的堆在床边的地上。他挑了挑眉，意识里没有他脱衣的环节。起身去找了件睡袍套上。
    客厅的灯光从门下透进来。他勾了勾唇，房子里只是多了个人，却感觉整个都是满的。
    “吃什么呢，好香。”乔曼回头见他走出来，惊讶“你醒啦，怎么不多睡会儿？”
    “睡饱了，起来歇会儿。”在女孩子身边坐下“在看什么？”
    乔曼白了他一眼，把另一份海鲜粥递给他“一部老电影，阿甘正传。”
    电影里正放着阿甘在越南当兵的生活，每天写给珍妮的信，艳阳高照的天里突然下起了雨，还在感叹不断的雨天里转眼又是大睛天，密集的炮火又来了。。。
    周毓川一边吃着海鲜粥，一边陪她静静的看着。
    “你说，珍妮最后与自己和解了吗，这样的结局是不是也很好？”童年的伤疤让她一生都在追寻，居无定所，穷困潦倒到生命最后为人母的安然平和。
    “不好。”好什么，颠沛流离一生，聚少离多，都没有在一起生活几天生命就结束了。
    “啊？怎么不好了，故事在最美好的地方结束了。”
    “这是个悲剧，我喜欢圆满结局。”这样的结局哪里好。
    当然是要男女主人翁平安健康一起到老才最好。又想到了她的年龄才十九岁，说这些还早。十九岁的她会想到多久以后呢。
    乔曼不禁笑了起来，毫无文艺细胞的直男。
    开学前的这段时间里，乔曼便在这里住了下来，她最近晚上睡得晚，早上便起不来。
    周毓川便将早餐买回来放好，她起来热一下就能吃，然后出门就是在图书馆里泡着学习，或是完成她翻译的活，偶尔去上课。
    周毓川忙完一般会来接她，有时他比较忙没有时间，她便自己坐车回去。有时他回来比较早，会带乔曼出去逛逛，看看电影，偶尔一两次与朋友聚会也带她早去早回。在这样平淡的只有两个人的日子里，乔曼也觉得很安心很充实。
    第二天她要回学校了，这天他晚上没加班，回来带她去商场吃了饭，又带她去买了好些生活用品和衣服，乔曼有种被爸爸带着女儿买东西的错觉。
    “衣服不用买了，上次买的还没穿呢。”她喜欢他对她事事包办的感觉，但是又不想他为她花那么多钱，目前两人只是谈恋爱而已，她抢着付钱他还要生气，也抢不过他。
    有时他要带她逛商场，她都借口累了不想逛。
    “去试试，我想看你穿这种。”乔曼看着款式简洁大方的大衣，翻了翻白眼去了试衣间。
    他看着她算不上高兴的样子。奇道这个年纪的女生都是都热衷逛街买买买吗，怎么他家的不一样，每天图书馆和呆在家，街也不爱逛。
    他却又想到去年好几次遇到她都是和同学在酒吧KTV玩。所以应该也是爱玩的，只是自己这段时间没有多陪陪她，等。。。
    “怎么样？”乔曼拉拉打底的套裙和外面的长外套。在周毓川前面转了转。
    周毓川回神，勾了勾唇，清冷的眼染上了浅浅的涟漪“很好看。”
    “先生眼光真好，这是刚到的新款，这位小姐人美身材好，穿这身最适合不过了。”一旁的柜姐挂着得体的微笑接过他递过来的黑卡“好的，风衣也要吗？”
    “不用了”乔曼插声。
    “全装起来。”周毓川还直直的看着乔曼，“就穿这身吧。”她身高虽然才一米六出头，却比例极好，曲线玲珑，冬日里穿着牛仔裤羽绒服的学生打扮很青春，此时换个风格却也让人眼前一亮别聚风情。
    太贵了吧。。乔曼心里叹气，超出了她一个学生的日常消费。
    两人回去的路上，乔曼默默算了算最近兼职的工资，家教和翻译的工资一起加起来都不够买一件，而且还没有到结算的时间。不禁长长叹了口气。
    “怎么了，嗯？”想到她买完衣服下来都没说话“是不喜欢吗，我带你换个商场再逛逛？”说着就打方向盘准备换路。
    乔曼忙“别，喜欢！不用了！”
    “真的？”周毓川打量着她的神情，明天她要上学了，过两天他也要出任务，近段时间也没空带她出来逛了。
    “真的，逛累了，我们早点回去吧！”乔曼对他露出个笑脸。
    “那怎么叹气。”
    “你们B市的警察工资。。很高么，够你这样消费？”乔曼顿了几秒忽略心里的郁闷一脸无奈。
    周毓川大概是没有料到她要问的是这个，愣了一瞬，反应过来，她，这是为他的经济能力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