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星期前)
那个戴微笑面具的男人带我来到了一间五星级酒店;可是我们不是从正门进入,他带我到一个非常隐秘像是屠宰场的地方,在角落中有两座电梯。
在我茫然不解之馀,又留意到有两架疑似“小型直升机”的东西在盘旋监视我们,它们的大小比例还不如我的头部。
「这些是什么东西,无人机?」
「thebright公司的军用微型无人机,坊间不可能买到的高科技產品。我们只能在深层网站以25万美元搞到手,还是二手货。」
「25万美元?!」
「值了,这是一流的监视和暗杀工具。」
我们走进到电梯里,这电梯只有36-38层,笑面男按下最高层(38)的按钮。
「话说,其实你叫什么名字?我内心只是一直称你做“笑面男”。」我见无聊便问了一个问题。
「嘿,“笑面男”,不错嘛。」他淡漠的语气和回答,让我感到无趣。
来到38层,38层的走廊格外的昏暗,我跟着他经过一间间房,途中我隐约地听到一些房间中传出凄厉的哀号。
我们来到走廊尽头的一间客房停下,房门的编号展示为「k」。我雾里云烟,不懂他带我这里的意味。
「一星期的枪击训练,辛苦你了。我特意准备了一份礼物给你—不,应该是两份才对。」面具男说道。
「礼物?」我依然皱着眉头。
「是的,在里面。」面具男掏出一张黑色的“钥匙卡”,我瞟到卡上刻着「shadow」的英文单词。
解开门锁后,他单手轻力地推开房门并示意让我先进去。一打开门,我整个人都愣住了。房中的面积不大没有任何家具,没有窗户只有通风口,中间有一架医用推车,像放着一些刀具,还有一台是空气过滤器?不过最引我聚焦的是,有两个的男人被绑住在墙壁上,他们四肢张开,手手脚脚都被锁链固定。他们其中一个是我认得的人。
「别惊讶,先进去。」
面具男伴我进入房间,他顺手关上了房门。墙壁的两个男人都惊愕失色,神智恍惚。他们看着一会后,都不约而同双眼瞪大,双眼呈现清晰的血丝,喉咙死命地向我发出沙哑的怪叫。
「哈哈,他们看似是认得出你了,你呢?」
我一眼就认出左边,这个身形微胖的中年男人,他是我以前在工作中经常无缘无故侮辱我的老闆。不过我对右边这个身材健壮,肌肉线条明显的男人,完全是一头雾水。
「他是谁?」我指了一指右边的男人。
「他是你的旧同学—张天乐,那个在中学不时欺凌你的傢伙。」笑面男毫不犹疑的回答我。
我一听到“张天乐”这名字,我的记忆瞬间闪现在脑海中,我永远不想回忆起那段痛苦的日子。中学时期,我每次都是平白无事地被他欺负殴打,而他更告诉过打我的原因只是因为我“平静”、“好欺负”,他有钱有资格看不起任何人。
他们两人张大嘴巴向我作出不知是嘶叫还是求救,他们的声带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直都发出的都是难以形容的怪叫,表情有些扭曲。
「你怎么会带到他们来这里的?!」我瞠目地向笑面男问道,毕竟这场面真的太瘆人了。即使他们两个都是我讨厌的人,但眼见他们惊魂失措,眼珠突出;我的不忍之心开始运作了。
「你不要理会,我带他们来是让你学习第一次的杀人训练,你也可以顺便復仇。」,笑面男见到我处于瞠目结舌之中,接着说:「怎么了,你不敢杀他们?你可是告诉过我,你的心愿就是杀光那些跟你结仇的人。」
「我只是……觉得,我虽然讨厌他们,但还未去到恨之入骨,毕竟很多事都是过去……」
「你不会是心生怜悯了吧?」笑面男的双眼似乎拥有看穿人心的能力。
「我是的。」
「哈哈哈哈哈。」笑面男诡异地大笑了数声,又说道:「你知道不?左边这个曾经不断羞辱你的老闆,现在他的分店已经多了五、六间,生活得可以讲是大富大贵,还开始包养情妇了;而右边的小混蛋更令人感到讽刺——学生时代的恶霸,谁看不爽就打谁,先不说上天的不公平给予他富二代的身份。再让人不爽的是,他中学时期一点都不用功,却能在英国着名大学读书,原因不就是他出生好?他现在竟然当上医生了!讽刺不讽刺?!你真的对这种生活过得如意的混蛋,抱有怜悯?」
笑面男灵活地运用声线的不同转折,低沉有力适当的时候压低声频,配上极具煽动的言论,我不禁有所触动,心潮澎湃。
我脸色沉下,紧握双拳,汗珠直冒,怒目圆睁,死死地瞪着这两个曾得罪我的男人。没错,他们凭什么过得比我好?!为什么这种坏人总是过得比纯朴的人滋润。
虽然我愤怒了,但离杀人的衝动还有那么几步的距离,笑面男应该读取到我的心思,他又开口继续点燃我的仇恨之火。
「你知道这个世界的秘密是什么?就是恶劣的混蛋总是占尽便宜和优势,生活总是过得比你这种好人美好。公平?只是表世界的笑话,好人的结局不外乎是悲剧。再看看你眼前的张天乐,喜欢欺凌弱小,却成为了万人仰慕的人,风流快活,玩过的美女比你吃过的盐还多。而你?——都快成为『魔法师』了。呵呵。」
终于,我再也没法忍受内心的怒火,怒火的喷发由心脏瞬间蔓延到全身每一个细胞,快要到爆炸的临界点。
「别太急,先去选一把武器。」笑面男暗指那一架医用小推车。
我视觉往下一点,瞧到小推车上放着:屠宰刀、小斧头、金色的长针……当中最受我触目的是一把锋芒逼人银色的匕首。
银刀的光茫完全激发了我的杀性,我立刻上前拿起那一把纯银色的匕首,再一个箭步衝上去张天乐前,目露凶光地胡乱地连续刺向他这由一块块肌肉组成的腹部,在锋利的银刀之下鼓鼓的腹肌根本和棉花无异,血液源源不绝地流出、喷出,他的表情已经馀下崩溃,他张开口想不断尖叫,但他撕破喉咙仍没法叫出,连想舒缓一点痛觉都不能。
「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
发狂的我如同一头残暴的野兽,每一刀都蕴含我极限的力量,每一刀都燃烧着我的仇恨之炎。由刺进到拔出的来回过程都异常的快捷顺利,这一定是我人生之中积累的力量一次过爆发出来,直到力量接近尽头时,我紧握住插进他肚子的银刀不放手。
在安静了数秒后,我用上巔峰的力量握住刀柄往下一划,划破了他的肚子,染血的肠子随即哗啦哗啦地流在地上。
我因乏力而坐在了地上,我精神处于高度紧张和兴奋犹如紧绷的弦,心跳如雷,脑充血使我的视觉都模糊了。我不停地喘气,直到紧绷的弦线崩断后,我感到的是舒畅无比,满身的怒火都被释放了。
张天乐一个曾经高傲自大,以压迫伤害别人为乐的富家子弟,就这样毫无反抗地俯首死在我的眼中,他双目紧闭,好像已经听不到他的呼吸之声。而他旁边的胖子老闆,双眼斜视瞪着张天乐残破的身体,眼球突出,一动不动,像是失去了神经反应,应该是吓傻了。
目睹地上沾满一滩滩的血跡,我不知我身上染了多少殷红,我不知不觉地感到后悔和害怕,眼泪渗出,浑身发抖。为什么会这样?
「不错!不错!」靠在门上的笑面男在鼓了数下掌声。「你心情如何?」他行到我的身旁。
「刚刚很解恨,很释放……」
「是不是比靶场射击的感觉更舒畅?」
「是的,杀人的感觉真的很不同,我很兴奋,比打手枪还爽。但现在我又害怕了,有内疚感」
「非常好,这是走向新生的起步。」
「这只是起步?」我双眼无神地望向笑面男。
「没错,你衝动杀掉这个人只是一个开始,毕竟你不可能一直处于愤怒的状态。之后我教你如何快速、短时间内把对象干掉,并要懂得随心所欲地杀人;再往后,你要学会享受杀人,更要练习故意拖长时间来虐待对方,享受折磨受害者的欢愉,在受害者的痛苦和绝望之中找到快乐。」「其实你杀人之后很快就后悔、害怕只是初次杀人的后遗症。你需要多次的练习再透过实战,直到洗脱你的怜悯和不忍之心,随后走向新生。」
「在别人的痛苦之中寻找乐,好像有点变态……」
「那你情愿做痛苦的人还是快乐的人?」
我被笑面男一语封喉,没话可说。
「补充一点,由今天开始你除了要练习枪击之外,我们会教你运用刀具的技巧,你的体魄只能用“平均”来形容,所以我们会重点教你如何以刀割断人的弱点,并尽可能地指导你杀人时放下不必要的情感。」
「那实战是指——」
「随机杀人。」笑面男毫不迟疑地说。
「什么?!」我的心猛然跳动了一下。
「你激动什么?当初见面已经告诉过你,要清除掉那些冷漠又丑陋的人了。」
「我原以为你只是会协助我杀掉得罪我的人。」
「杀仇人只是一个初阶,要昇华必然要报復表世界的冷漠社会。这一点,我不想再提了。」
我心中实在太多疑虑,一时间我感到脑闭塞。
「放心,别紧张,我们会提供枪械给你,你不适合只用刀具去杀人,你的体力不够。」笑面男拍一拍我的肩头。
「我还有一两个问题。」我站了起身叹了一口气,面色渐渐转好。
「随便。」
「我想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是什么组织的人,为何如此的神通广大?还有你偶然提到的表世界是指?」
「哼哼,我只会回答你一部份内容,我是属于影子世界的人,影子世界充满以杀戮、强姦、燃烧以及折磨等等为乐的人,他们当中有天生残忍、反社会的人;有些则是和你经歷差不多的悲剧人物,经过训练开通后加入了影子世界。」
「表世界特是指你所生存的受法律、道德约束的偽善世界。而我的身份和名字一直都在都市传说里流传,曾经的人称我为“微笑杀手”。」
「微笑杀手……我好像在网络看过。」
「自从网络发达后,我的经歷被不知哪里的作家写在各种网站上,可惜有一半都是错的。不过这不重要,今天我只能回答你这么多,关于我和影子世界的详细,在你通过实战后会告诉你更多。」
「微笑杀手、影子世界怎么听起来有少许“中二病”呢。」我不自禁偷偷一笑。
「朋友,你知道不?“中二病”时期才是人生最快乐、最有梦想和动力的时期。很多人身处在名为社会的监狱时,都会开始缅怀自己中二病的过去,可惜已经没法逃脱了。因此越来越多人想毁掉这个监狱,也因此越来越多人踏入影子世界。」
「十分正确啊,我在社会的日子感受到更加孤独,更多屡屡被拒的经验。」我感叹地道。
「我们聊得有点久了,我想提一提你,人的生命力可是非常顽强的,那怕被腰斩后都能活相当长一段时间,所以别以为这混蛋一定死了。」笑面男指着已经被开膛破肚的张天乐说。
「这都不死?怎么可能。」我不敢相信一个肠子都掉落下来的人能活着。
「给你表演一下。」笑面男在推车上拿起一个黑色的小瓶子,我刚才没留意到有这么一个小瓶子,很好奇里面的东西是什么。
笑面男扭开小瓶子,向张天乐腹部被剖开的口子洒上不知明的液体,起初“死去”的张天乐没有明显的反应,大约三、四秒后,张天乐猛然抬起头并张开嘴巴,这回他的声线恢復了,发出高频率的凌厉叫声震荡整个房间,我不禁摀住双耳,这叫声特别刺耳惨烈,恐怕被活生生地放在油锅上煎熬才会发出这种声音。
张天乐全身在猛烈震动了一会后,又再紧闭眼睛失去意识,不知道这次是不是真的死了。
「你撒的是什么东西?」
「高浓度盐水。」笑面男的答案真的令我心里一冷,皮肤开始出现幻痛感。
「你看看,旁边的老闆都被吓晕过去了,你打算如何处理他?」笑面男又说。
我盯着因受过度的惊吓而昏迷过去的老闆,他油腻的肚子和过去一样,人未到肚子先到;现在他脑满肠肥的身体,光脱脱地被锁链封住手脚,完全就是一头待宰的猪。话说,他的阴茎并没有张天乐的大,不过这两个混蛋干过的女人估计比我吃的饭还要多。他们凭什么可以风流快活?上天一点都不公平,为什么我的“小弟弟”和我的心灵一样空虚、可怜、焦虑?连一丝安慰和温暖都没有。
我的憎恨再一次被激发,我灵光一现想到一个惩罚他们的方式,不论死活都要受到该惩罚。
「我要阉割他们!」我突然大声喊道。
「什么?!阉割?!」连笑面男都大吃一惊了。
「是的,我看不顺眼他们可以天天打炮,我要享受阉割他们的乐趣。」我望向笑面男,目不转睛,嘴角上扬露出兴奋的笑容。
笑面男与我对视了一会,他轻轻压低帽子随即激昂地哈哈大笑起来,非常熟知的猖獗笑声。我再一次被他的笑声感染了,过了两秒,整个房间环绕着我们的狞笑。
第十九回:微笑杀手(4)-世界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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