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被怪物追赶一样,辛谣跑了很久很久,直到筋疲力竭晕倒在路边。
等她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在一间简陋的泥瓦房里。
救她的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家里还有一个十岁的小姑娘。
老人的儿子儿媳去外地打工了,之下祖孙二人留守在家。
辛谣知道这个村落,离她们村也就两天的路程,她两条腿也根本跑不远。这个村没几户人,留下来的都是老人或孩子,年轻都出去打工了。
辛谣醒来之后,老人给了煮了碗粥喝,辛谣捧着那碗热粥,眼泪瞬间就往下掉。
连一个陌生人都能不吝给她一点温暖,为什么她最亲的人却从来不给。
老人见她哭,问了些她的情况,辛谣只是说自己被父母赶出来了,其它的便不愿多说了。老人看出她伤情,便也不多问了。
王贵的死应该已经被人发现了,辛谣担心自己很快就会被警察抓走,她不想连累祖孙两人,恢复点体力了就要离开。
老人拉着她,非常和蔼的说,她的儿子儿媳就在S市打工,若是她愿意,可以去S市投奔她儿子儿媳,虽然不是什么好奔头,但应该能自给自足。
辛谣并不想去投奔老人的儿子儿媳,她现在没有什么要好死赖活的想法。她杀了人,很快就被被警察带走,也许无期徒刑,也许死刑,活不活的有什么重要。
她看着老人拿出一袋腌咸菜和小姑娘拿着的几张考卷,她们说如果她要去的话,帮他们把这些东西交给那对夫妻。
辛谣想,反正自己也没有什么可求的了,也不知道还能自由几天,不如就帮她们送个东西,也算是报恩了。
辛谣没带身份证,坐黑车去了S市,根据老人说的地址找到那对夫妻,把东西给了他们。夫妻俩很是感激,热情的请她吃了饭,还说要给她介绍工作。
辛谣拒绝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警察就会来把她抓走,她不想拖累夫妻俩,也没有心思工作。
跟夫妻俩道别后,辛谣漫无目的的在街上游荡。
S市虽比不上J市的繁华,但依然是个烟火气盛的大城市。
川流不息的车辆,来来往往的人群,鳞次栉比的高楼,辛谣就像个误入大观园的乡巴佬,如此的格格不入。
她在桥洞下度过了在S市的第一晚,和一群跟她一样无家可归的人。
第二天辛谣依然是失魂落魄的游荡,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干嘛,又能干嘛,只是一直走,一直走,好像要通过这种方式将自己生命流逝,直到灯枯油尽。
饿了就随便买点东西吃,困了就随便找个地方睡,辛谣就这么浑浑噩噩的度过了叁天。夏季蒸汗,辛谣身上又脏又臭,跟一个乞丐已经没有区别了。
她没有身份证,存款也不多,除了虚度耗费自己的生命,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因为长时间的睡眠不足又加上营养不良,辛谣整个人都是轻飘飘的,仿佛灵魂很快就会抽离身体一样。五感变得不那么灵敏,因此她没有听到旁边传来的呼唤声,直到一声尖锐的摩擦响起,她感觉自己身子被一道不算重的力道碰了一下,让她一下就跌倒在地。
车上走下来一个漂亮有气质的女人,站在她旁边焦急说着什么,但她像是失去听觉一样,全然听不清。意识蓦的断电,她陷入了黑暗之中。
再次醒来是在医院里,辛谣脑袋空茫茫的一片。
女人见她醒了,赶紧挂了电话走过来,关心的问她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又跟她道歉,让她随便提赔偿。
车子对她根本没造成实质性伤害,她只是因为自己身体素质差才晕倒的。她心里清楚,因此没有要女人的负责。
女人自然也知道,但还是让她在医院养好了身体再走,想吃什么想要什么尽管跟她提,一切费用由她出。
辛谣看着女人对自己如此关爱,又忍不住想哭。
活了二十叁年,她的温暖和善意竟然都是来自陌生人,她的人生该有多可悲。
女人看到她哭,吓了一跳,连忙问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又叫来医生,给她做了个全面检查。除了营养不达标没有任何问题,女人这才放下心来,立马让自己助理买了一大堆营养品给她补身体。
女人见她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开始跟她讲述自己的故事。
女人姓赵,单亲家庭,父亲是个赌鬼,被追债的砍死了,年少的时候又被男人骗财骗色,后来又被无良老板压榨陷害欠了钱,但她从来没有像命运低头过,靠着自己努力一步一步走到今天,成为一个中型企业的老板,让那些曾经欺负过自己的人都好好看看,自己已经是他们高攀不起的对象。
“生活没有过不去的坎,别让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
女人这么跟她说。
辛谣出院时,女人问她还需不需要什么帮助,她可以给她提供一份工作。
辛谣想了想,还是拒绝了。
她跟女人不太一样,她的未来隐藏着坐牢的危险。
S市的夜景很好看,灯火辉煌的一片,像是不夜城一样,热闹非凡。
辛谣不喜欢热闹,专挑一些偏寂静的地方走。
穿过一条灯光稍有些幽暗的小巷时,忽然有一声低吟拉回她的神思。她愣神了一会儿,又听到那声音的主人夹杂着丝丝痛苦的语气:“抱,抱歉,可以,请,请你……”
然后声音就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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