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姝最近觉得很不对劲。
    即使是她不太敏感的性格，也察觉到明月跟明昀最近似乎在冷战。
    梁姝一直觉得明昀不可能跟明月吵架，因为她从来没见过那么宠爱妹妹的哥哥。
    自从器乐比赛那天之后，两个人的关系就有点怪异。明昀倒是看不出什么，因为他本来也没什么表情。而是明月，她像是有意回避明昀一样。
    不管梁姝怎么问，明月的回答都是硬邦邦的一句没事。怎么看都不像没事的样子。看后續章幯就dǎò：r𝓲r𝓲wë𝓷.©𝖔ｍ
    于是梁姝扭过头跟谢勋讨论这一点，谢勋挠挠头，想了一会说：“吵架了呗，兄弟姐妹之间难免有矛盾，我在家跟我妹也总是吵架。”
    梁姝白了他一眼：“你跟明昀能比吗？”
    谢勋瞪大眼睛：“我怎么了我。”
    明月并没有加入他们的谈话，只是伏在桌子上默默写着古诗词，一言不发。
    明月在那夜的第二天清晨醒来时，虽然已经被换上了干爽的睡衣，但是腿根和腰部都是止不住的酸痛。
    换校服的时候，也发现脖子、胸口、甚至大腿上都是咬痕和吻痕。更别提红肿的穴口和嘴唇。
    她那样哭求他，明昀还是跟她做了。她永远都没办法忘记，明昀是她的亲哥哥。
    在母亲临终前，她和明昀双双跪在病床前。两个人拉着手保证会好好生活，会过得幸福。
    明月不确定，跟哥哥有了这样的性关系，她是不是会过得幸福。她已经开始谴责自己，懊悔和羞耻让她没办法直视明昀。
    她那天早上连早饭都没吃，就直接一瘸一拐地去了学校。虽然后来明昀又给她带了牛奶，但她直接把牛奶塞给了梁姝。
    明昀知道明月心里不舒服，更是小心翼翼地照顾她。
    明月并不是想“冷着”明昀，她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再跟他相处。
    他们的关系很尴尬，说是兄妹，但是已经远远超出了兄妹应该有的关系。他们这是乱伦。
    她不能再装作若无其事，什么都没发生那样去跟他撒娇。
    “梁姝。”明月突然开口，叫了她一声。
    梁姝应了一声，回过头。
    “我可以去你家住两天吗？”明月看着梁姝，问道。
    梁姝先是瞥了明昀一眼，明昀这个时候已经放下了手中的笔，靠在椅背上看着明月。
    梁姝好像能闻到空气中爆发出的硝烟味，两个人之间擦出无形的火花。
    她一时语塞，说实话，虽然大家都是同龄人，但是她总是有点“怕”明昀。也不能说是怕，只是下意识地觉得明昀不太好惹。
    梁姝不知道怎么回答。可以是可以，但是她感觉只要说出可以两个字，局面就会很难收拾。
    “去吧。”明昀突然开口。
    就连默默偷听的谢勋也微微侧过身，看着明昀。
    大家其实都知道明月和明昀的关系最近有点僵硬，他们只想让他俩和好，不是想要进一步激化这个矛盾。
    “会给你添麻烦吗？”明昀又看向梁姝，问了一句。
    明月很意外，她没想到明昀这么爽快地就直接同意了。
    明昀其实并没有对明月的行为有所不满，他觉得明月去梁姝家住两天也挺好，起码能让她冷静一下，也有个伴说话。
    梁姝眨了眨眼睛，看向明月：“怎么会给我添麻烦，我待会就去给我妈妈打电话，然后你今晚跟我一起回家！”
    明月终于露出一个笑容，点了点头。
    明昀歪头看向明月：“我有事想跟你说。”
    好几天以来，这是明月第一次跟明昀对视。明月也打算退让一步，嗯了一声。
    明昀和明月一前一后出了教室，留下不明所以的梁姝和谢勋。
    “太吓人了，刚才明昀跟要吃人一样。”梁姝擦了擦额头不存在的汗珠，长出了一口气。
    谢勋笑了一声说：“明明他的表情几乎没什么变化，但还是能察觉到他不高兴。真神奇。”
    明昀和明月站在教室外的栏杆边上，正是课间，走廊里的人群喧哗着。
    “躲着我么？”明昀先开口。
    明月摇头，却又点了点头。
    “明昀，我们是兄妹你知道吗？”明月盯着明昀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假如我不是你哥哥，你喜欢我吗？”明昀表情没变，依旧平静地看着她。
    明月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可你就是我哥哥，没有假如。”
    明昀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如果我们没有兄妹的身份，你对我是什么感情？”
    明昀清楚，明月过不去的只是心里的道德底线，而不是感情不够深。
    明月其实没想过抛开兄妹，两人是什么关系。因为事实是，她抛不开。
    明昀却觉得无所谓，他们既可以是兄妹，又可以是恋人，两种关系并不冲突。他只觉得爱才是最重要的，而不是血缘或者别的身份。
    “好好想想，去梁姝家玩得开心。”明昀又拍了拍她的头，转身回了教室。
    明月却深呼吸一口气，也一言不发地坐回了座位上。
    上数学课，明月不爱听。她在草稿本上随意画着什么东西，反应过来的时候本子上已经写满了明昀的名字。
    她先是连忙侧头看了一眼明昀，明昀在听讲，没看她。
    她连忙撕下来这张纸，毁尸灭迹一样地对折丢进了桌上的垃圾桶。然后才放心地又趴在桌子上。
    明月慌乱中没察觉到，明昀刚才微微勾起的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