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澈和冰冷啊!
聂慕面无表情看了林公公一眼,不再说话了。意思是,你想说什么赶紧说吧,别绕来绕去。
林公公很懂他,就说“小聂侍卫知道在我们秦国有一个很有意思的习俗吗?若是我喜欢一个人,就可以把绣有我名字的布帛送给女子,让女子再加上自己的名字,等到成亲的时候呢,这块布帛就会铺在我们的新床上。”
聂慕心想,林公公现在已经很老了,也不能人事了,难道他现在喜欢上哪个女子?赵政会准许他成亲?
“这布帛啊,有表示倾慕的意思啊,就好比骊山上的情歌,和竹简上的书信啊。”
聂慕嗯了一声,心想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小聂侍卫,你是否有记起什么呢?”林公公等了一会儿,觉得实在等不到聂慕的回复了,若要等小聂侍卫自己想起来,比盼望看到荷花在冬天盛开,太阳从东边落下一样艰难而不可及啊!
聂慕却第一次让他失望了,他想到了,并有些震动,他皱眉道“男子与男子间,便不是这个意思吧。”
赵政曾送过他一张布帛,至于上面是否有赵政的名字,聂慕压根根本没有注意过,因为他那时候并不认识秦国的字。等他认识了,布帛已经拿给燕丹,兴许被丢弃了。
说起这个,就不得不逼迫聂慕想起另一件事,也就是他和赵政第一次肌肤相亲的事。
两人当时已经回到秦国的都城咸阳,正在驿馆里等候人出来大张旗鼓红毯十里地接赵政回秦宫去,而聂慕因为救驾有功,被人叫去府上喝酒,那位大人对他有拉拢之意,拿出美酒与美人招待他,聂慕饮了美酒,却不敢碰美人误事,并知道这美人一沾,就要成为大人的势力,只好借故先逃走了。
谁知道酒里加了催情的药物,于是聂慕晚上回到驿站之后,进自己的房间,自力更生疏解欲、望,正粗糙地摸到一半,赵政直接推门进来了。聂慕喝了酒,又遇到药,脑子很混沌,手底下竟没有停,就这么敞开自己上下弄着,一览无余的风光,迷迷糊糊中恍惚看见赵政静静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他目不转睛地看向聂慕的手,仿佛自己的手被烧着了,痛苦的虚握起来。
“你在干什么?”
聂慕没有回答他,发丝散乱地垂下来,嘴唇微微长着,水光潋滟,一丝不苟地干着自己的活儿。
赵政手里的火烧到了他心里,于是他就上前捉住聂慕,和他一起了,不过此时他并没有掌握弄男人的要领,两人就交缠在一起,他只会把两人的东西握在一起,聂慕的手覆上来,他覆上聂慕的手,两人十分配合地上下动着,不一会,两个人都同时出来了。
“阿慕……”
赵政与他交颈,这低哑的一声就在他耳边,听起来却宛若惊雷,聂慕被这一声彻底从欲、望中拉了出来,全程他都是清醒的,又被欲、望支配着,现在他算是正在头脑清醒了。
我在干什么?赵政在干什么?我们两个一起干了什么?
聂慕迅速推开赵政,素日没有表情的脸难得有些惊慌,他看向赵政,赵政也正看向他,赵政的表情冷冷的。
聂慕一阵恐惧和迷茫……
一张布帛扔到聂慕的腿上,赵政的声音像山间的冰雪一样冷清,“擦擦吧。”聂慕往自己的身上一看,发现自己的肚皮上,被淋了许多两人的东西。
等他擦完,赵政已经穿好衣服迅速离开了,而聂慕就被发配到燕园守门,这件事,聂慕以为赵政也不想提起,才把他发配到燕园,于是他就不在意了,那条布帛布料很好,他便收在身边擦手了。
“这还分什么男女呢?”林公公看小聂侍卫竟然意料之外记起了,真是天佑大秦,趁热打铁地说道,“王时常收着一条陈旧的布帛,大概对布帛的主人用情很深吧。”
后来这布帛被聂慕送给了燕丹,难道?赵政其实喜欢燕丹吗?聂慕心里有点介意,赵政喜欢燕丹,怎么又对他做那种事?这不是折辱我和他自己吗?不过赵政今天喜欢公子牧人,明天喜欢燕丹,只有一件事却没有变,受赵政折磨,承受欲、望的都是他……难道是因为我身份低微吗?总不可能是因为我过分迷人。
“王珍藏着喜欢之人的画像,在他离开后时常拿出来观看啊。”林公公觑着聂慕的脸色,却看到聂慕的脸色很难看。“我以为王钟情于公子牧人,却才发现他的心系在另一个人身上啊。”
果然是燕丹啊,聂慕想到,自己为什么会觉得回来在秦宫守门,承受赵政的欲、望竟会比在外面自由自在更好呢?
“这个人就是你啊!”
“你说什么?”聂慕肉眼可见的眉头一皱。
“这几年,你都误会了王啊!”林公公开始垂泪涕泣,“我也误会了王的真心啊!王一个人坐在迎雀殿里,是多么的孤单寂寞呢,都怪我,没有看清真相啊!”
赵政对他……动辄罚跪,发怒,除了比罗网还要密不透风的控制欲……还有别的吗?
“我也是逐渐才看清啊,若王不喜欢你,又怎么会收藏你的画像,并经常拿出来观看呢?若王不喜欢你,又怎么会时常宣召肖统领,并经常和他谈起你的事迹呢?若王不喜欢你,又怎么会与公子韩非通信,询问你的近况呢?若王不喜欢你,又怎么会不亲近长灵公子这样的美人,反而亲近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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