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小、徐长江和顾彦适时而来,看见观景台上的景象吓了一跳:“喻队!”
喻沧州头上已经爆出了青筋,沉声吩咐道:“顾彦徐长江搭把手,苏小小去叫保安来!”
晨星游戏公司的保安很快赶来,众人一起将沈誉拉上来,沈誉早已不复之前温和的模样,满身狼狈,喻沧州则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顾彦蹲在喻沧州身边检查他的手臂,“队长,你没事吧?”
喻沧州摇摇头。
沈誉在不远处轻轻地问道:“我不是已经是个杀人犯了吗?为什么要救我?”
喻沧州抬起头,看着沈誉就像看着某个时期的自己,那一瞬间心头万千情绪和理由都涌上来,但最终,他却只是说了一句曾经的大学课堂上,不记得是哪个老教授曾经说过的话:“因为我只有侦查你是否犯罪的程序性权利,可是法律依旧保障你的人权,所以我必须救你上来。”
沈誉抬起头,看着喻沧州说道:“谢谢。”
***
晨星游戏公司楼下,苏小小和徐长江将沈誉带回了局里,喻沧州却没离开,一个人坐在晨星游戏公司外的公用椅子上发着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没过多久,身旁坐下来一个人,喻沧州开口道:“顾彦。”
顾彦将手搭上喻沧州的手,轻轻安抚道:“嗯,我在这里。”
“顾彦。”喻沧州又唤了一声。
顾彦捏了捏喻沧州的手背再次回应道,“嗯,我在这里。”
沈誉的样子盘旋在喻沧州脑海里,“你知道,刚才我看着沈誉,就好像看着过去的我自己,他说我不理解他,我怎么可能不理解他呢,我太清楚,怀念不是让他误入歧途的原因,悔恨才是。”
因为怀念虽然沉重,却并不伤人,可是悔恨却会在每一个脆弱的夜晚,化作自责的鞭子,抽打着深陷痛苦的人们。
喻沧州回想起过去那些年的自己,良久,他轻轻说道:“我周末要去给高芸扫墓,去吗?”
顾彦身形一顿,有些愣住。
喻沧州转过头来看着他:“你去的话,我就向她介绍你,或者你不想去也行,都看你。”
顾彦思索片刻,道,“我还是不去了吧。我怕她看见我心里难受。”
喻沧州说:“行。”
***
周末难得是个阴天,不是什么特殊的节日,市郊的墓园冷冷清清。喻沧州今日穿着一件深蓝色T恤和黑裤,整个人显得利落又挺拔,他抱着一束花走到高芸和喻芳芳的墓前,弯下腰将花放下。
大概想说出口的话并不容易,所以他轻咳了一下才开口,“Hello是我,好久不见,我来看看你。以前每次来都是站在这里沉默,什么话也不说,今天突然想来和你说说话。这些年,我常常想起你,你走得太突然,我甚至连最后一面都没和你见上,我有时想,要是我当时亲口和你说了再见,是不是我就能比现在更释怀一点。然而我没有,所以我总在回想和你之间的每一个相处,希望我能回到过去弥补。可是最近我突然意识到,或许我无法亲口和你说再见,但我还可以来这里说,谢谢你出现在我生命中,谢谢你曾经是我的家人。”
“你那时候心里真的没有怨气吗?我想起来为什么却对自己那么生气呢,为什么没有花时间多陪陪你,多陪你看几场电影,多帮你做点家务,仔细想想,该尽的责任我好像都没有尽到,我还真是个失败的另一半呢。真的……对不起。”
“以及,还要和你说一声,我谈恋爱了。对方是个聪明、真诚且坚强的男孩子。本来想带他来见你,但他担心你心里难受,所以没来。不过我总觉得你如果看到他,大概率会喜欢他。当然如果你觉得生气,那么我和你道声歉,他好不容易才来到我身边,我真的不舍得放他走了。但是如果有下辈子,一定换我来对你好。就是这样,你在那边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晚上不要踢被子,我下次再来看你。”
喻沧州说完,朝着墓碑深深鞠了一躬,转身离开。
太阳从乌云后露出一点金边,照耀着周末安静的墓园。
或许人这一生终归要试着与自己和解,不是心怀愧疚和自责做着黑夜里飘荡的幽灵,而是带着沉淀的往事脚踏实地地活着,然后坚韧地向前走。
***
喻沧州回家的时候,顾彦正在厨房忙活,喻沧州一打开门,听见厨房抽油烟机和顾彦切菜剁着案板的声音混合着传来,顿时觉得自己仿佛被从与世隔绝的什么地方拉回了别样真实的人间。
他走到厨房,顾彦正将姜丝切好,堆在案板的一个角落,喻沧州走过去,没说话先抱住了他。
顾彦意识到他回来,用手轻轻摩挲了一下喻沧州的手臂:“回来啦?”
喻沧州:“嗯。”
顾彦:“今天吃粉蒸肉和煎鱼,粉蒸肉已经蒸上了,鱼马上就好,再等一会儿。你先去客厅待会儿。”
喻沧州却没松手,顾彦转过头疑惑道:“嗯?”
喻沧州听见顾彦的疑问,松开一只手去握顾彦的手,顾彦的手被他握住,等到感受到手心传来的质感的时候,整个人顿时就楞住了。
喻沧州的脸埋在顾彦后脖颈,声音听起来嗡嗡的:“愿意吗?”
顾彦握着喻沧州的手转过身,手掌拿开,喻沧州的手心上躺着两枚素淡的戒圈。顾彦望着喻沧州的手,没有说话,心里想着,原来如愿以偿时的情绪是这样的。顾彦从喻沧州的手心拿起一只直径稍小的戒圈,带在自己的手上。接着,他又拿起剩下的那只戒圈,牵起喻沧州的手,为他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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