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殊同轻轻笑了一声,薛娘坐在椅子上低头瞧了他一眼:还笑,真不知你是傻,还是不知道发愁。
他坐的椅子偏低,胸口正好冲着薛娘的膝盖。听见她的数落,垂了眼睫,抱住她的膝盖,侧着脸趴在上面。
薛娘也没挣扎,只是说了几句,便由着他去了,听着林殊同声音发软,她拍了拍他的后背。
林殊同闭着眼睛说道:我若是像你说的知道发愁,怕是早就愁死了,连你的面儿都见不到。
薛娘低头看他,只瞧见头顶,挑起他一缕头发,在手指上缠绕,轻声问道:你就打算一直这么下去?
林殊同摇摇头,深吸一口气:我往日虽明白他看不上我,只以为是偏见,想着哪日比他qiáng了,让他服气。只是没想到,我却猜错了。
薛娘轻抚着他的头,应了一声,听他往下说。
林殊同:他那么要面子的人,怎么会因着我有了本事,就转变态度,这不是明摆着打自个儿脸么,怕是会更见不得我好,所以这回才下了狠手。
他语调平稳,声音低沉,慢慢地说着话。
薛娘说道:瞧着你往日jīng明,这会儿怎么才悟出来?
林殊同抬头,下巴支在她的膝盖上,唇边带着笑:真觉得我jīng明?我都被你数落成什么样儿了,竟还能落得如此评价。
薛娘戳了戳他的脑袋,也忍不住弯了弯嘴角:那我在你心里就没好了,全是骂你样子。你还赖在我这儿做什么。
林殊同皱眉:不光骂我,还有别的。
别的,什么?
勾引我啊。
薛娘戳他的手指被含在嘴里,弄得她指尖发痒,垂了眼看林殊同,他也正盯着她。薛娘嘴角勾了勾,偏过头说道:你这会儿伤口不疼了?还有心思做这事儿。
她软著声音,尾调带着弯,泛着媚意。
林殊同含糊不清地说道:疼啊,你给我揉揉。
薛娘把手指拿出来,抵着他的额头。林殊同有些不满意,想再去握她的手,都被薛娘故意躲开了。皱着眉看她,薛娘一副瞧好戏的样子。
林殊同有些无奈,本就是俩人的事qíng,她却看上戏了。索xing直接抱住她的腰,挠痒痒。
薛娘受不住这个,不禁笑的厉害,抵着他额头的手也收了回去,嘴里求着他饶了她。林殊同岂会听她的,不一会儿,薛娘眼角泛出了泪,笑声也小了许多,林殊同这会儿才收手。
薛娘轻声喘着气,软着身子坐在椅子上,若不是林殊同扶着,怕是要摔在地上。
林殊同凑过去瞧她的神qíng,薛娘累得说不出话来,又见不得他这般得意,瞪了他一眼。因着方才闹得厉害,她脸颊泛着红晕,额头上还有一层薄汗,她天生长得好,这会儿瞪人,也似是在嗔怪,透着一股勾人的意味。
林殊同把薛娘抱起来,往chuáng边儿走。薛娘还没反应过来,离chuáng只差两三步的时候明白过来,她挣扎着要下来,这什么时候了,也不怕伤口变得严重。
结果刚一动作,就被电了。
这人设有那么饥.渴么。
林殊同察觉到薛娘的不对劲儿,眼神变了变,却笑着说道:这会儿知晓害羞了,我也不瞒你,早就想着让你看看是不是银样J枪头,我可记得你说我的那句话。
薛娘瞪他:你裹什么乱。
林殊同一皱眉:老实待好了,别动,摔下去屁股变两半儿,我可就有的笑了。
薛娘:那你出去,我不想瞧你了。
林殊同马上变了副表qíng,眉间透着愁苦,眼神尤为难受,沉着声音说道:你竟又在耍着我玩儿?
薛娘眨眨眼:没,没有。
林殊同颇为满意:我也知道你没有,来,让我好好抱一会儿。
他是不是摸着路数了
倒在chuáng上,俩人衣服都脱光了,林殊同在她身上摸索,半天找不到法子。薛娘手脚缠上他,二人拥吻。
过了会儿,总算是抱在一起,林殊同额头上都是汗,他用胳膊一蹭。薛娘看他脸上发红,原先以为是qíng绪上头,激动的。
可是见他两眼发直,凑到跟前儿了又下意识看向别处,她才明白这是不好意思了,难怪被她用一两句话就给勾到手。
开始是这样,没过多久他就撒开欢儿了。
薛娘喘息渐渐变重,有些受不住,速度不禁慢了下来。林殊同正在兴头上,尤为不满,拍了她好几下。
薛娘觉得一阵发麻,瞪他也不好使。
林殊同嘴里还说:赶紧快点儿。
薛娘:不,不行
林殊同:怎么不行!又拍了她一下。
薛娘:那你出去!我不要你了,赶紧走!
他耷拉着脑袋,可怜巴巴:薛娘,你别让我走。
林殊同:你倒是快点儿啊。
拍了几下,声音响的很。
薛娘不想说话了。
结束后,俩人躺在chuáng上都是气喘吁吁。薛娘闭着眼睛歇息,浑身软绵绵,连指尖儿都提不起力气。
林殊同也好不到哪儿去,他先前一直在chuáng上躺着,这会儿猛然用了那么大劲儿,自然累得不轻。
薛娘不由笑了笑,仍是闭着眼睛:你这会儿认不认那句银样J枪头。
林殊同不乐意听,胳膊肘支着身子,侧过来看她:你说我认不认,嘲笑我的时候也不看看你自个儿什么样儿。
薛娘睁开眼睛,瞥了他一眼:我什么样儿,你告诉我。
林殊同唇边带笑,凑到她耳朵旁嘀咕。
不一会儿,薛娘脸颊染了红晕呸了他一声。
闹了半晌,俩人又说回到正事儿上,薛娘问他以后打算怎么办。林殊同搂着她说道:自然得想个法子,先偷偷摸摸攒笔钱。
薛娘枕在他胸口,明知故问:你缺银子花?
林殊同在她背上捏了一下,薛娘喊疼,他仍不松手:若是玩乐的银子花多少有多少,做正经事儿一文钱都没有。
薛娘反手去拍他:那你爹够宠你的。
林殊同越发使劲儿,薛娘不耐烦回过身子坐起来,露出一片雪白,他眸子一暗。
薛娘瞪他一眼,拿衣服遮住,躺在chuáng上。林殊同又缠过来,低声说着:这几日,我怕是不能再来这儿。我得去忙了。
薛娘问他:身子受得住么?
她这一句是实打实的关心,却又被他想歪了。
再回到林府,天色已经黑了。无人问林殊同去了哪儿,是因着他身后有人跟着。负责盯着林殊同的人去回了林老爷。
林老爷听人说完话,便打发他出去。看着门关上,他才叹了口气。坐在椅子上想事儿,心里有些憋闷。
他究竟是招了什么邪,竟犯糊涂把自己儿子弄成这样。如今却也不能收手,不然面子保不住是小事儿,今后处处都要想着对不住林殊同,还不如给自个儿来一刀痛快。
况且,林殊同对他也不亲近了,瞧他的眼神透着冷意,连恨都没了。
他想着想着,鼻尖儿竟有些发酸。想喊人倒茶,却发现喉咙哽咽喊不出话,站起身子走到半桌旁,窗子开着,他随意瞟了一眼。
林殊同穿着一件青色缎子面儿衣衫,从外面走过。
林老爷怔了怔,腿脚似乎有些不利索。他发了呆,茶壶仍往外倒水,茶杯里的水溢了出来,烫的他连忙丢了杯子,摔在地上。
林老爷chuī着被烫红的手背,起了水泡,他心里的火气冒的更大,将半桌推倒,上面摆着的茶壶茶碗一概摔了个粉碎。
林殊同回到房间后,躺在chuáng上一会儿喊这儿疼,一会儿喊那儿疼,让下人来回的跑腿。他如今不得势,下人们以前往他跟前凑还能得些银子,这会儿想着应是什么都没了。
下人没过一会儿就不耐烦,直接撂挑子不gān,躲在外面装聋子。
林殊同又喊了好几声,皆是没人应。他这才从chuáng上起来,走到书桌旁,拿了纸笔,匆匆写了一张字。
心急地将墨迹chuīgān,攥成团,握在手里。他取出装药丸的盒子,把纸团放进去,拿药瓶挡住。
一切都收拾妥当,他弯着身子,费力地走到门边,打开门瞧见几个下人守在那儿,当即发了火。
拿起几个石子儿扔了过去,指着鼻子骂:爷我还没死,就轮到你们这么作践,谁要是来我跟前儿耍本事,都他妈别想活着出府。我这辈子已经是有命无运,巴不得挑几个不顺眼的当垫背。
下人们噤若寒蝉。
林殊同仍骂骂咧咧:都哭丧着脸做什么,爷我哪点儿说错了。即便是错了,也轮不到你们给我脸子看。
下人们跪在地上磕头:大公子,我们不敢,再也不敢了。都是一时犯糊涂,求您饶了我们。
林殊同罚了他们半个月的例钱,有的下人机灵,连忙把他扶回chuáng上歇着,又去找了大夫过来。
原本给林家瞧病的是一个老大夫,那时候林殊同犯拧,还没学会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经常遭林老爷的打,老大夫过来给他治伤,已经是熟悉的不得了。
当年老大夫身边总要带着一个学徒,只要一说起来这个徒弟,语气都是自豪的很,似是个关门弟子。
学徒名叫戚荃,与林殊同年纪相仿,二人说得到一起,脾气又合得来。林殊同多留了个心眼儿,将一些钱放在他那儿,虽说芝麻粒不大,经不住多了。
跟杜云轩做的生意,只是一批货物运完了,还有好几批在那儿压着,等林殊同的钱过去。林殊同原本是想着林老爷知晓后,变了态度,他再去做,更有面子。谁承想,玩砸了。
连带着挣得银子也被夺了去。
好在戚荃那儿还有些,凑活着把一批货运过去,后面就好办了。因着有人盯梢,林殊同只能想这样的法子,他的伤已经无了大碍,方才跟下人说的病症全然不是该有的。
希望戚荃能明白过来,别让老大夫过来瞧病。
门外脚步匆匆,林殊同盯着那扇门,一打开,瞧见的是戚荃,他放了心。躺在chuáng上,嘴里直说不得劲儿。
戚荃带着药箱子走过去,问道:公子哪里不舒服?
林殊同将前几天难受时没影响的地儿说了个遍。
戚荃叹了口气,面色忧愁:公子的病症加重了,可是没好好休养?若再这么折腾,怕是
后半句没说出来,摇了摇头。
下人们不敢抬头,退在一边守着。只有被派来监视林殊同的人,方才得着信儿赶过来,眼睛都不眨地盯着。
戚荃嘱咐了一遍按时上药,又开了一副药方。林殊同这才问道:是不是那些药丸子就不用吃了?
戚荃说道:自然是用,那些药丸公子吃着可有效?
林殊同皱着眉说道:有什么效,若不是因着你一直来这儿的缘由,我还以为是个江湖骗子开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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