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无情缓缓掀起赌盅。
韦眠花对着里面的骰子念道:
“五”、“五”、“三”……
桌上传来嗤笑声。
……“四”?!
蓝江奇道:“韦三少,你念错了吧?”
韦眠花道:“不,就是‘五’、‘五’、‘三’、‘四’!”
众人皆探头看去:只见赌盅内,竟有四个骰子!
蓝江道:“你莫非是出千了?”
司空无情道:“我没有呀!”
再细细看去,却见四个骰子中,有两个骰子都比别的矮一截。
——竟是把一个骰子生生震成了两截,分别掷出一个“三”和一个“四”来!
而且,“三”和“四”也是这两个半截骰子上仅剩的完好的两面了。
司空无情装模作样道:“哎呀,不好意思,我第一次赌,不熟练,力气好像有点大了,把骰子都弄坏了。”
殷紫月接口道:“不是有点大,那是相当的大。”
司空无情作费解状:“这个点数加起来……谁更大?”
贺梅辛道:“你赢了。”
韦眠花大笑拊掌道:“哈哈哈哈哈,妹子,真是厉害!你这个赌技,也只有司空兄能教得出来啊!慕兄,这样你还不相信吗?”
慕阳素一言不发,只冷冷地“嗯”了一声,坐下了。
韦眠花拍拍他,又招呼贺梅辛和司空无情道:“司空兄,妹子,你俩过来坐呀!”
桌上气氛终于轻松起来,殷紫月随口抛出话题:“司空少主,既然少夫人不让你赌钱,你这次来逍遥楼是玩什么呢?总不至于是专门来看兄弟几个的吧?”
贺梅辛与司空无情相视一眼,漫不经心道:“赌命。”
闻言,韦眠花和蓝江都明显一愣,殷紫月却神态自若,仍是一副很随意的样子,一边剥蚕豆一边道:“哎哟,那可不巧了。我听说今天有个赌客跟疯了一样,赌命牌几乎都被他一个人赢走了。司空少主,你说好不好笑?这人准备干嘛啊?做人牙子吗?那起码也得卖的是活人吧。”
他满脸笑意,说的话却让人有些不寒而战。
贺梅辛扬唇道:“好笑。”
韦眠花已经被绕得忘了问贺梅辛为何要赌命,奇道:“司空兄,这你都能笑得出来?”
贺梅辛道:“自然能。因为,慕少寨主身上,这不正巧还有一块赌命牌吗?”
说着,微微眯起眼,看向慕阳素的腰间的一块半黑半白的令牌。
贺梅辛和司空无情进逍遥楼前,珠姬便为他们解释了赌命的规则。
逍遥楼中,并非每一张赌桌都可以开赌命局。每日只可开五桌赌命局,每桌五人,必须持有逍遥楼的赌命牌才可上桌。
赌命牌每天只有二十五块,可从特定赌局中获得;当然,也可以与有赌命牌的赌客对赌,若赢,才可获得他的赌命牌。
也就是说,偷、抢、骗等等都不可以,逍遥楼认可的唯一方式,就是赌。
司空无情的耳力何其敏锐,在入楼之处,便在大厅的喧闹中捕捉到了重要的信息:今日的二十五块赌命牌都已赢光,其中有二十块都是被一个头戴金色面具的奇怪赌客赢走的。
所以,今天想要进赌命局,就必须从赌客手中赢走赌命牌了。
而二人之所以与几位公子周旋半晌,首要原因便是,他们一进包厢,就看到了慕阳素腰间黑白色的赌命牌。
慕阳素盯着贺梅辛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贺梅辛不紧不慢地道:“少寨主,你紧张什么?莫非怕了我不成?”
慕阳素沉着脸,忽然道:“你可知,我为何要这赌命牌?”
贺梅辛道:“为何呢?”
慕阳素道:“因为,我想将余柔的命赌回来。”
他说这话时,目光熠熠,仿佛与余柔情深义重、复活余柔是他的头等大事一样。
天蚕洞余柔,正是坐在慕阳素身边,从一开始便一言不发的公子。他微微垂着头,表情木然,视线涣散,旁若无人。
贺梅辛闻言,毫不惊讶,笑意不改。
从他见到余柔的第一眼,他便看出,这不是一个活人。
虽然形貌穿着皆如常,余柔浑身上下,却没有一点活人的气息。
贺梅辛不疾不徐道:“那么,你为什么想把他的命赌回来呢?”
慕阳素忽然冷哼一声,诡异地勾唇道:“因为,我玩腻了。”
话音未毕,慕阳素倏地从身后摸出一支长竿,非常细,形似苇草。他长竿一挥,喝道:“去!”
听到这个“去”字,一直木呆呆地窝坐在椅子上的余柔突然有了反应,敏捷地一跃而起,接着四肢落地,用双手双脚匍匐在地上,双眼敏锐地四下看去,腹部还有节奏地一鼓一收,发出“嘶嘶”细鸣。
这从体态到气息,哪里是人,分明是一只巨虫!
贺梅辛目光冷了几分:“你对他做了什么?”
慕阳素反问道:“这还不明显吗?他是我养的‘人蟀’啊。”
贺梅辛道:“我以为,你们是最要好的朋友。”
殷紫月在一边笑盈盈地解释道:“他们的确是呀,从小一起长大,可亲了。你瞧,去年哭魂寨打下了天蚕洞,按规矩本是要屠洞灭族的,男女老少一个不留,但慕少寨主念在旧情,不仅没对外宣布这个消息,还把余柔少爷炼成了‘人蟀’呢。司空少主你好久没和我们一起玩,都不知道这个好消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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