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衡已经猜到后面的事了。
辛朝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也算吧……”
楼衡将他手心摊开,用棉球小心清理,见他被酒精刺激得疼了,还给他吹了吹。
风拂过手心,是那样温柔。
这样的楼衡,让辛朝阳特别有倾诉欲,和他说起过去的事都不觉得丢人了。
“我也不是爱管闲事,要伸张正义什么的。就是他们欺负的是我的同班同学,他以前还帮过我的,都欺负到我面前来了,我总不能当看不见吧?我就把他们凶走了——”
“凶走了?”
楼衡挑眉,低头问他:“怎么凶的?像上次凶莫小秋那样?”
辛朝阳害臊得不行,“哥,你别笑我啊!”
“没有笑,你接着说。”
楼衡没笑出来,只眼里带着笑,给他手心抹药膏。
辛朝阳乖巧地继续:“你知道我以前跟着家教上课,不经常在学校的。我怕他们还欺负我同学,就和校长反应了下情况——那个校长是我爸爸以前的同学,我爸带我和他吃过饭,还留了联系方式,我就给他打电话了。”
“嗯,然后呢?”
楼衡给他贴了一道敷贴,又取来纱布,简单地缠上两道,免得他又擦碰到哪里,弄疼了手。
辛朝阳说了后来的事。
“那些人就被学校批评了,也不知道他们怎么知道是我告的密,等我去学校那天堵了我,还把我同学拖过来。
——是真的拖!
就在地上,在很多人面前把他拽过来,推到我脚边。
楼哥,你不知道他们有多过分!
更过分的是,他们自己不动手,就让那个被欺负的同学来骂我,还要他打我,他们在旁边看戏。
实在太坏了!
要不是我刚好落了东西在车上,我爸爸来找我,不然……”
辛朝阳想起当时的场面,还是觉得太可恨了。
怎么能那么欺负人呢!
楼衡皱眉,“你那个同学骂你了?还和你动手?”
说话的功夫,辛朝阳的左手已经处理好了。他摸了摸鼻子,把右手递给楼衡,尴尬道:“他是迫不得已。”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我不在学校的时候,他们变本加厉地欺负我同学,把老师批评的怒火都发泄在他身上了。
而且他爸爸,就在欺负他的人的爸爸公司上班。他们就威胁他不照办的话,就要辞退他爸爸,让他爸爸找不到工作,在京市混不下去什么的。
他就骂我了。
哥,我没法怪他,你不知道他多可怜。
他骂我的时候,还一直哭,一直说对不起。而且,他最多也就说我多管闲事什么的,因为他不肯骂难听的话,那些人还拿蓝球砸他。
他们真是太过分了!
以别人的痛苦为乐,看他哭了,还笑得特别大声,还拍视频。
我简直——我简直不敢想象,他们走出学校,步入社会之后还会做出什么样的事!”
“就你会体谅别人的难处。”
楼衡熟练地给他处理伤口,问他:“你认为,你那个同学就没有错吗?”
辛朝阳闻言,一腔愤懑都噎在了嗓子眼里。
他抿着嘴唇,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妈妈也问过我这句话。”
“她说,为什么学校这么多人,他们别人不欺负就欺负他。我听了之后,就很不高兴。受害者有罪,这是什么道理?就算他性格软弱,好欺负,这是他的错吗?他被恶魔亲吻,就是他的错吗?”
辛朝阳看着楼衡,想要一个答案。
楼衡轻叹一声,对上他带着些倔强的眼睛,说:“软弱不是错,但逆来顺受就是了。”
楼衡给他包扎好手肘,拿过内裤帮他先穿上,又将衬衫披在他肩膀上,这才在床边坐下来,一边给他右手手心清洁,温和地同他讲道理。
“听你说来,你的这位同学已经被霸凌很长一段时间了。他有反抗过吗?他求救过吗?为什么他身边的人对他的遭遇视而不见,只有你这个偶尔才到学校的人,对他伸出援手?”
辛朝阳被他问住了,“这……我不知道,我没想这么多。”
“那我们不讨论这些,就说说你同学本身吧。”
楼衡对他充满耐心,抽丝剥茧地和他分析:“他处于弱势地位。第一,他家境不好,欺负他的都是家境好的孩子。第二,他父亲受人掣肘,随时可能丢掉工作。”
“对,就是这样。”
辛朝阳点头。
“我们先说第一。”
楼衡给他吹了吹手心,让酒精挥发得更快一些。
“起点,不代表终点。
他的成绩能被你们学校特招进入学校撑台面,至少说明他的智商没有问题。
私立学校的重点培养,他日常接触的同学,有很多途径可以让他改变自己的人生。他做不到,反而和同学关系一团糟。
这是他能力不足。”
辛朝阳忍不住说:“能力不够也是错吗?”
楼衡也不在意他打断自己,温声说:“能力不够,却想要自己能力范围外的东西,还为此连累别人,就是错了。或许,你可以去了解一下,最开始的时候,是他先接触的那个小团体,还是那个小团体主动找他的麻烦。”
听了辛朝阳的描述,楼衡对那个少年人的品性保留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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