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读得不错,感情饱满,抑扬顿挫。下次,该让赵老师点你起来朗诵。”
楼衡说着,让他趴好。
辛朝阳被他说得耳朵都烫了,趴回去说:“千万别!要是到时候我再念一句,岂日无衣,与子同袍。他们还不笑死我。”
楼衡听了,没忍住笑出声来。
这就是昨天发生的事。
《岂曰无衣》是诗经里难得没有多少生僻字的,又朗朗上口,楼衡特意为他节选了这篇,让他背诵。
不成想,辛朝阳把【曰】,看成了【日】。
楼衡坏心眼地没有提醒他,听他念完了三段的“岂日无衣”,才告诉他错了,闹了个大红脸。
说着话,楼衡给他擦酒精。
“……有点凉凉的。”
辛朝阳觉得自己心跳得太快了,怕被楼衡听见他的心跳声,就想说话。
楼衡说:“这是一道物理题,会解吗?”
辛朝阳:“……”
辛朝阳无语一秒,只觉心头的小鹿被楼·大力士·衡按住了两只角,哼哼声说:“酒精挥发,会有降温效果嘛。就和下雪之后气温会降低一样,因为雪融化的时候,吸走了热量,所以下雪不冷化雪冷。我说的对不对?”
“嗯。答得很对,满分。”
楼衡把棉花丢开,收起镊子,取来药水在手里揉热。
辛朝阳被他夸得心情大好,看他这番眼熟的动作,忍不住说:“楼哥,你上次就是这么给我揉肩膀的。”
楼衡看他,数落道:“肩膀才刚好,又伤到了,你应该反省一下自己。”
“我——”
楼衡热烫的手贴了上来,辛朝阳一下消声了。
第30章 转学原因
楼衡仿佛没有察觉辛朝阳的不自然,双手用力揉着他受伤的地方,问他:“你什么?”
“我,我……我忘了要说什么了。”
辛朝阳趴在枕头上,不敢让楼衡看见自己发烫的脸,却不知道他滴血的耳朵已经暴露在楼衡眼前。
楼衡笑了一声,“要我提示一下吗?我说,让你反省一下自己。”
辛朝阳脑子乱糟糟的,后面被揉来弄去,他没有感到一丝疼痛,只觉得热,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含糊道:“反省啊……我不知道……”
楼衡说:“防祸于先而不致于后伤情。知而慎行,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翻译一下。”
“什、什么?”
辛朝阳都没听清他说了什么,就听见冲击耳膜的心跳声了。
楼衡给他重复了一遍,还附带了翻译,出处与典故,说的再清楚明白不过。
辛朝阳:“…………”
辛朝阳只觉一盆冷水泼下来,心里的小鹿不趵蹄子了,身体也不僵硬了。
他长叹口气,整张脸沉进枕头里,闷闷道:“楼老师,你就非得挑这种时候给我讲课吗?”
“这样,你才印象深刻。”
楼衡见淤青揉开了,收了手,直起身来。
他离开,辛朝阳发热的脑子彻底冷却下来,抬头说:“是啊是啊,您的教诲我肯定记一辈子。”
楼直男,不愧是你!╭(╯^╰)╮
楼衡只当不知道他在腹诽自己,洗了手,用酒精擦了擦,又拿医用棉花浸了酒精,说:“把手给我。”
没曾想,一回头就看到辛朝阳跪坐在床上,向他伸出两只手。
特别乖巧,还……没有穿衣服,白的晃眼。
楼衡:“……”
楼衡的心跳漏了一拍,咳了一声,说:“举着不累吗?”
他不敢把视线往下放,让辛朝阳把手放下,拉起他的一只手,盯着手肘的伤势,认真地处理起来。
辛朝阳没有察觉他的异样,看着他给自己消毒,上药;看着他修长的手指拉着纱布,一圈又一圈地缠上自己的伤口,耐心又细致。
辛朝阳心里暖暖的,抬头看楼衡低垂着眼睛,认真的侧脸,一时失了神。
楼衡给他缠好纱布,对上他的视线,笑问:“看什么,我脸上有东西?”
辛朝阳让他眼里的笑烫了一下,忙移开眼睛,“没有,就是……”
他定了定心,又仰头看楼衡,感动道:“楼哥,你太好了。除了家里人,我没想过我还能遇上你这么好的人。看来爷爷说的是对的,你遇上多坏的人,就会遇见多好的人,命运也是遵守能量守恒定律的。”
楼衡眼中笑意微顿——他说的坏人,是当年绑架他的人吗?。
无意提起这样沉重的事,他转开话题道:“你爸爸说你之前也差点被人打了,怎么回事?”
说起这事,辛朝阳就想叹气。
“就是我之前的学校,它是私立学校,和十一中完全不一样。
大部分学生都是像我这样混毕业证的,读两年出国留学的也不少,剩下的就是学校招进来撑升学率的。
有几个家境特别好的,爱搞小团体,总是聚在一起在学校搞些有的没的。无聊了,竟然还从家境不太好的同学身上找乐子!
和他们比起来,赵孟明都得靠后。
毕竟他们一个停留在生理方面的伤害,另一个却是精神层面的折磨。虽然都不是好人,但后者性质更恶劣。
他们是在毁灭一个人的人格,楼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所以,你又见义勇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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