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就惹人厌了。
虞临渊脸色由阴转晴,冷哼一声,一副正宫得胜的得意样,瞥了因忙碌的工作眼下微青的金池一眼,抿了下唇,下了决定。
“我饿了,吃饭。”
两人来到餐厅,暗红色的华丽长餐桌上,摆好了色香味俱全令人口舌生津的食物,为了金池的夜盲症,前不久装的水晶吊灯,在上方泛起了恰到好处的光芒。
暖黄色灯光照下来,使得奢华精致的餐厅,有了不一样的温暖气氛,角落里点了祛湿的熏香,与从前那个潮湿阴暗到能直接拍恐怖片的地方截然不同。
拉开椅子,虞临渊正要坐下,忽然顿了顿,起身,在金池一副见了鬼的眼神下,生疏地俯身替他拉开椅子,开口道:“坐。”
那口吻僵硬极了。
好像在说——死。
金池恍恍惚惚坐下,一时间以为自己还没睡醒,不是,一向理直气壮等他伺候,为此还总会经意撒娇以求达到目的的小学鸡,这是……中邪了?
虞临渊满意地看着金池表现出的受宠若惊,正要直起身子,越过金池头顶,余光瞥见了衣领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他目光垂下,缓缓落在金池身上。
那是一件鹅黄色的高领毛衣,慵懒宽松的版型,雪花点缀,金池本就有张肤白似雪的脸,被这件毛衣衬得像刚满十八岁的学生。
很可爱。
但入春不久,北市今天气温暖和,许多怕热的人甚至穿起了短袖短裤,金池看起来瘦,实际健康的跟小牛犊子似的,还很怕热。
这么怕热的人,今天为什么要穿毛衣?
都到家了,还捂得严严实实的。
事情反常必有鬼,虞临渊好久不犯的疑心病,此刻突然犯了。见金池毫无防备的伸手去拿餐具,他默不作声,忽然出手拉下了毛衣领子。
光洁的右肩头露在外面,形状漂亮的锁骨直接暴露在空气里,因着主人发自本能绷紧的身躯,清瘦的肩胛骨微微警惕地弓起,有种超乎寻常的少年美感。
短短几秒,金池迅速把衣服拉了上去,却足以虞临渊看清他脖子上的痕迹了。
那是一小撮吻痕。
红得发紫。
足以见得留下吻痕的人多么用力,身体的主人又是怎样的纵容,不推拒,不反抗,任由那人深深留下了印记,打上了私有印章。
虞临渊瞳孔紧缩,僵在那里一动不动,神情变得非常可怕,他道:“谁咬的?”
金池神情僵住,拉着衣服说不出话。
虞临渊又道:“是他?”
金池咽了咽口水,不知道为什么,他和副人格除了“帮助”的那件事,从没有过暧昧气氛,可对方的问题,却让他不敢回答。
空气一时凝滞。
压抑的某种东西在暗中发酵。
金池向来在副人格面前是偏强势的,此刻略感不安地站起来,回过身,想要先安抚住情绪明显异常的男人,手刚碰到他的衣服。
虞临渊伸出手,用从未对他表现过的暴怒神情,粗暴地扯下那被拽得松垮垮的毛衣,用身体将他压倒在餐桌上,张口就咬向金池露出来的脖子。
他已然失去了理智。
金池愕然倒在暗红色餐桌上,身体本能让他想控制住虞临渊,却被越发暴怒的男人自上而下撕扯破了岌岌可危的毛衣,露出小半截胸膛。
两人激烈的动作,使得餐桌上的食物打翻了一地,红色的汁水顺着餐布往下流,有的沾上了雪白的肩头,红的白的,触目惊心。
巨大的声响引来了外面人的注意,金池听见急促的脚步声,眉头微皱,想要大声喝止身上的男人,可抬眼看见男人的眼神时——
他愣住了。
那瑰丽神秘绿宝石般的眸子蕴满了浓重的悲伤,那是怎样心痛的眼神。
金池怔怔看着,突然意识到,无论是醉酒的主人格,还是受到刺激发疯的副人格,他好像谁都下不了狠手推开。
曾经他一直以为自己能控制好内心的感情,可以做到以朋友关系正常相处,可无论虞临渊什么模样,斯文的君子的,疯魔的善变的。
他都爱着这个人。
一如既往。
金池便仰头躺在狼藉的桌面上,白金色头发染上了红色的汤汁,他什么都没做,慢慢放下了手,漆黑的眸子温柔地看着单膝抵在他腿间的男人。
没了阻挡的力量,虞临渊红着眼睛,黑发遮住了他入了魔般的眼,盯着那块碍眼的红,狠狠张口咬下。
牙齿咬上皮肉的瞬间,他脑子一疼,忽然忆起了与现在这幕何其相似的一晚——那天他发了疯,在金池手上留下了一道牙印。
那么漂亮的,用来弹钢琴的手。
现在还没完全复原。
被轻易勾起了晦暗情绪的大脑,像被一泼冰水浇下,原本打算狠狠咬穿皮肉的牙齿,在光滑的皮肤上停留了许久,不知不觉摩挲起来……
由咬,衍变成了缠绵的吻。
餐厅的门被担心的仆人们推开,乍一看见长餐桌上高大男人俯身在金发青年颈侧的景象,所有人呆愣了一秒,迅速低下了头,无事人一般轻轻拉上了门。
薄薄皮肤下,致命的大动脉微微跳动着,野兽般坚硬的齿列在最脆弱的地方打着转,偶尔湿润的舌尖不小心刮过那一寸,激得金池尾椎骨发痒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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