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简简单单的桌子，两瓶纯净水，对坐的两人，一老一少。
    确切得说，牛海生并不老，他还不到六十岁，精力还处于鼎盛时期，依然可以不费力气得领导一个超大集团向前走。
    而王辉，正在男人的巅峰时刻。
    一个是商圈超一流人物，甚至某种程度上是一个代表符号；一个虽然小有名气但事业刚刚起步，仿佛牙牙学语的稚童。
    王辉对比牛海生，如萤火与皓月争辉。
    可就是这么天差地别的两个人，此时此刻，相对而坐。
    他在观察他，他也在观察他。
    这是俩人第一次见到对方。
    “你就是王辉？”牛海生坐得笔直，看上去似乎下巴有些微微抬起。
    一股傲气，自然而然得散发出来。
    “我就是。”王辉看着眼前这张经常出现在媒体上的脸，没有丝毫见到大人物的激动。
    如果说从前听说牛海生这个名字只有敬佩和赞叹的话，现在恐怕只剩下鄙视了。
    “小伙子，知道我为什么要见你么？”牛海生翘起二郎腿，脑袋微微歪着，使得他的目光角度带着三分不屑。
    “不知道。”王辉摇摇头。
    “不知道？”牛海生嘴角扯了扯，冷冷一笑，“很简单，因为我听说，你给上面交了一份很重要的材料，让我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所以我就很感兴趣，我想看看到底是什么厉害人物把我拉下马来。”
    打量了一眼王辉，牛海生摆摆手：“说吧，你那些证据都是哪里来的？”
    “抱歉，我不能对你说。”王辉淡淡道。
    吉田来未给他的资料，他如数上交，但是他要保护吉田来未。
    尽管他不喜欢她，可是在这件事儿上，他不能出卖她。
    “无所谓了，我走到今天这一步，挡了多少人的路，抢了多少人的饭碗，我自己都记不住了。所以，他们只能靠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对付我，这种人在我面前，都是小丑！”牛海生霸气一挥手。
    王辉和牛海生后方，各有一名警员，实时监督。
    房间内有摄像头，这场对话会记录在案。
    ……
    宾馆对面，有一家湘西风味土菜馆。
    送王辉过来见面的温宁和不知道什么时候赶到的刘丹，此时此刻，也对坐在同一张桌子旁。
    “怎么想起来叫我吃饭？”刘丹托着下巴笑问。
    “闲着也是闲着，反正也快到饭点儿了。”温宁一边点着菜，一边跟刘丹聊着。
    “一会儿辉总完事儿，也让他过来吧？”刘丹抿了一口大麦茶。
    “不用，今天是咱们俩人的聚会，不让他过来。”温宁。
    “好。”刘丹笑着一拍桌子，“就咱俩，这搭伙吃饭的伴儿也不好找，结果没成想咱们姐俩口味还算挺一致。”
    “是啊……喜欢男人的类型也挺一致。”温宁毫无预兆得应到。
    刘丹一下子噎住了。
    她抿了抿嘴：“温宁，喜欢不一定会在一起，对么？”
    刘丹说得是她自己。
    “是的，但是在一起了，也未必会独自拥有。对么？”温宁反问。
    刘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们两人之间的事儿，总要有个结果的。”温宁语气温柔，眼神坚定，“我比你先到，可是他的心里永远不可能只有我一个。”
    “温宁……”刘丹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温宁摆摆手，“听我先说。”
    “不，听我说。”刘丹抢先打断，“未来，丹辉汽车的路线是向西，向南，我准备带着一个团队去开拓南亚和东南亚的市场，这也是在我们的计划中。所以，我想我们之间不存在任何冲突。”
    “我未来的大部分时间，应该不会呆在国内，每天呆在家是做不出大场面的。”刘丹努力得微笑了一下，“你就好好享受你的生活吧。”
    温宁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刘丹完全可以放下丹辉汽车，回去继承母亲的产业。
    可是，现在是李霄虹的产业准备交给职业经理人来打理，而刘丹则一门心思想把还未正式下线的产品卖到国外去。
    产品销售，是需要基础的。
    提前量要打，渠道也要铺，刘丹和王辉两个人，最起码要有一个人去主抓这种事。
    找一个没法拍板的高层去办这种至关重要的事情，是会误事的。
    刘丹主动请缨，这等于让王辉可以相对轻松得留在大本营监督生产，同时享受和温宁的正常生活。
    而她一个女人主动出国，诸多不便自不用说。
    你可以理解为，刘丹就是一个工作狂，就是要做出成绩。
    你也可以理解为，为了让温宁和王辉毫无挂碍的锅二人世界，她主动躲了出去。
    “刘丹，其实没有这个必要。”温宁五味杂陈。
    “有的。”刘丹道，“我喜欢王辉，我希望他能成功，成为光芒万丈的企业家，如果是我先认识他，了解他，我一定不会退让。但是很遗憾，人生不会事事如愿。离开他远一些，对大家都好。”
    “如果可以，我甚至愿意放弃丹辉汽车，可是……这个厂子有我太多的心血和付出，我实在是无法割舍，对不起，温宁。”刘丹咬着嘴唇，“我绝对不会做一个破坏别人感情的恶人，你放心。”
    说完，刘丹也没有了再继续吃饭的想法，她朝着温宁笑了笑，准备离开。
    “等等。”温宁起身，拉住了她的手。
    “或许……我们应该再聊聊。”温宁努力微笑。
    ……
    王辉和牛海生的见面结束之后，丹辉汽车随机宣布了一个激动人心的消息。
    又获得五百亿的投资，不涉及管理权让渡。
    丹辉汽车的资金在前后两次的投资后，瞬间变得充足起来。
    由于已经事先使用了来自某为的整体方案，而且有先行者淌出一条路，所以新能源智能汽车的研究一日千里。
    有人劝王辉不妨上市再圈一波投资，却被王辉断然拒绝。
    “丹辉汽车，不缺钱，更不会上市。”王辉斩钉截铁，“上市之后，就要考虑投资者的收益，而我们的事业无法在短时间内为投资者提供满意的回报，所以，不上市是明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