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点了好几次,那香还是燃不着,甚至不知是何缘故,突然从中间断成两半。
便是寻常不懂占卜的人也知道,香突然断了,还怎么都点不上,并不是一个好兆头。
淮凛挥了挥手,自己拿过三根香来,亲自点香,那阵怪风将烛火吹得摇摆不定,还好,最后香是成功点燃了。
他对着祭台鞠了三躬,然后将香插、进香炉之中,这一套动作做下来行云流水,姿态恭敬严肃,而又赏心悦目。
将占卜前的流程走完,淮凛这才郑重的拿起放在一边的卦盘。
他换了一个方向,面对卦盘念念有词。
底下这么多的百姓半点声音也无,就这么安静的看着他,有的也跟在后面低声祈祷。
箐禾眼见台上的人眉头越皱越紧,便知这一卦卜下来结果定然不好。
不知过了多久,楼台上的景国皇帝露出了些许不耐烦,这会儿淮凛突然睁开双眼,直直的朝他看过去,目露凶光,眼中全是恨意。
景国皇帝当自己看错了,眨眨眼睛又看过去,只见淮凛往后倒退了两步,手中的卦盘哐的一声砸在地上。
他捂着心口不住倒退,旁边护法的小厮连忙上去将人扶住,“国师,你没事吧?”
淮凛垂着头大口呼吸,过了片刻才说:“我没事,你将卦盘捡来给我。”
小厮见他能够站稳,应了一声,弯腰将脚边的卦盘捡起来递到他的手中。
淮凛抬手抹了抹了卦盘上的灰尘,瞧见上头多了几道裂痕,想来刚才那一下摔得不轻。
可能这就是命吧。
淮凛用手指拂过那道最深的裂痕,缓缓闭上了眼睛。
“国师,怎么样?”
景国皇帝到这个时候大约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推开身侧的嫔妃,急急忙忙从楼台上跑下来。
偌大的祭台中央,站着他们几人。
淮凛的心跳逐渐平复,缓缓将视线落到皇帝身上。
皇帝双手放在腹前,站在淮凛面前是有些局促,加上他个子本来就矮,得半仰着头看向人家,便让人有一种学生在看着老师的错觉。
实际上,皇帝对淮凛是打心眼里尊重。
虽然淮凛回景国的时间不长,但却在这段时间内帮他解决了好几样棘手的难题,就连妖邪作祟,众人手足无措时,都是淮凛站出来帮景国渡过了难关。
光是这一点,皇帝就佩服得五体投地,更不用说他算的卦次次应验,自己能不能长命百岁,说不定还得靠他才行。
“国师,卦象怎么样?”见淮凛不说话,皇帝又小声地问了一句,心中难免有些紧张。
在大庭广众之下开坛问卦,若是结果不理想,那……
淮凛转身,目光落在他身上沉甸甸的,好久才道:“皇上先回去吧,臣还没有结束。”
皇帝看了眼空阔的祭台,自己站在这儿颇有些不自在,听见他说还没结束,便挺直了脊背往回走。
毕竟是在诸多百姓面前,皇帝力求将帝王气势发挥出来,谁知道头昂得太高,没注意脚下的台阶,差点儿踩空,多亏了一旁侍候的太监眼疾手快,才没让皇帝摔个大马趴。
人群中,有低低的笑声响了起来,皇帝稳住身形后猛地转身,用戴满金戒指的手指向其中一个穿粗布衣的男人,大叫道:“给我把他抓起来,舌头割了!”
那男人因为没来得及将脸上的笑容收起来,被皇帝捉住,当场便要割舌。
淮凛不悦地看向皇帝,“皇上,问卦时不宜见血,您是仁爱之君,自然不会与一个百姓计较。”
他这话说得相当委婉,也算在百姓面前给了皇帝一个台阶。
皇帝看了眼那边跪在地上不断求饶的男人,心情不太好,“既然国师开口,朕也不能不给这个面子,先捉起来关到大牢里头。”
淮凛心中无奈,知晓皇帝睚眦必报的个性,要救这名百姓,还得费上一番功夫。
等皇帝离开祭台,淮凛这才开始第二次问卦。
他今日一共准备问卦三次,第二次问卦要比第一次顺畅许多,香插在香炉内,袅娜的烟缓缓向上飘着。
淮凛闭着眼,过了一会儿睁开,复而又闭上,再睁开,如此反复三次,他才将手里的卦盘放下。
重新取出三根香,淮凛对着天拜了拜,将香插|进香炉内后,他弯腰鞠躬。
这时来观看的百姓悉数跪下,跟着淮凛后头跪拜。
在廊下的商戎与箐禾见淮凛离开祭台,那位帮点香的小厮扬声道:“今日问卦结束,有欲上香的百姓可依次进香。”
箐禾觉得有些奇怪,“不是说问卦三次?怎的两次就结束了。”
“多半……出了变数。”商戎看了眼转瞬阴云密布的天,带着箐禾先一步离开。
排队准备进香的百姓看了眼黑沉沉的天,不由嘟囔,怎么刚才还晴空万里,一会儿就像是要下雨的模样?
他话刚说完,豆大的雨滴便一滴一滴落了下来。
瓢泼大雨倾盆而下,祭台进香是不成了,大伙儿也没带伞,便一个两个顶着雨往家里跑。
小厮来不及收拾,祭台上左右燃着的两根蜡烛,就这么被雨给浇灭,火光不见,只剩下黑色的烟。
小厮招呼几个小太监帮忙搬运东西,心里暗道倒霉,却也有些纳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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